“今年的雪比去年遲，不過也還挺大。”王氏笑道。
“多金，我想去堆雪人。”汪穎兒正把棲多金從被窩裏拽出來，非得拉著他去堆雪人。
棲多金滿臉的不情願，縮起手腳道，“冷死了，要堆自己堆！”
“不嘛不嘛……我可還懷著你兒子，我不方便。”
“知道自己懷著身子，還天天瞎折騰，孩子掉了怎麼辦，給我回屋待著去！”王氏一看到汪穎兒就各種不順眼，冷言冷語地把她嗆了回去。
汪穎兒嘴角一癟，果真賭氣回去了。
遲子魚在廚房裏烙餅子，棲行雲坐在灶前，一邊喝早粥一邊幫她看火。
遲子魚今天一直故意躲著棲行雲的視線，因為她一看到他的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
她從未想過，他俊朗的外表下，還有著那樣一個東西，很醜很大，也很囂張。
遲子魚昨天握在手裏時就是這樣覺得的，她後來都被他累地要哭了，他還一個勁地折騰她。
“雖然說你習慣了在山上跑來跑去，可你還是要當心一點，這漫天大雪的，別把自己摔著了。”遲子魚道。
“嗯，我會當心的。”
“多穿兩件衣服過去，山上肯定比家裏冷。”遲子魚不放心地繼續道。
棲行雲笑:“該穿的也都穿好了，以前也是這樣過來的。”
“打火石你也記得帶上，你晚上要在那裏過夜……不對，要是沒有柴火取暖怎麼辦。”
“這個不用擔心，山上有一個竹屋，一般有人上山打獵，晚上留宿在那兒，都會留下不少柴火給其他人用，這是我們獵人的習慣。”
“那就好……我就怕萬一嘛……要是你肯的話，不如也讓我一起去吧。”
“你在家等我就好。”他看著她，聲音溫柔卻堅定不移。
遲子魚歎了口氣，“……行吧。”
–
棲行雲一個人吃完早飯，便背著幹糧和弓箭出門了。
遲子魚站在屋簷下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隻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
一時就恍了神。
陳香過來拍了拍她，“弟妹，還在擔心四弟呢？”
遲子魚毫不掩飾地點了下頭。
“四弟聰明，他不會有事的。”陳香安慰道，“往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遲子魚稍微安了下心，“嗯，我知道。”
“四弟娶了知冷知熱的你，現在脾氣也沒以前那麼暴躁了，這是我們家的福氣。”
遲子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天並沒有怎麼下雪，遲子魚在家也沒什麼事，便去把棲行雲的衣服找出來縫補。
他們屋裏也有一個小火盆，就放在遲子魚腳邊，手是實在凍地不行了，便停下手頭的活暖暖手。
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地過去了。
正屋那邊傳來了兩次爭吵，都是郭金蓮跟汪穎兒的，夾雜著棲多金無可奈何的聲音，遲子魚沒那興趣看熱鬧，直接忽視了。
夜裏棲行雲並不回來，遲子魚一個人裝好湯婆子，便早早地爬上.床睡下了。
過了沒多久，她聽到有敲門聲，起初以為是聽錯了，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