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棲行雲得了什麼難言之隱,人家總有自己外在的魅力。
所以棲水沛有一絲絲的遺憾:“為什麼四哥是我哥……”
王氏大驚失色,道,“你這孩子……要我怎麼說你呢。”
–
是夜。
遲子魚被棲行雲監督著練完了幾張大字。
近來遲子魚每天晚上都得寫完字才能睡。
“你看我今天這字寫的怎麼樣?”遲子魚把所有的成果都攤開給棲行雲過目一遍。
“可以。”棲行雲點點頭,“比以前工整多了。”
“我也覺得工整多了,也不看看我現在多勤奮,每天把手都寫酸了,再不把字寫好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遲子魚誌得意滿道。
“我給你揉揉手。”
說著,棲行雲已經接過她的手腕,幫她揉手腕和活動手指。
遲子魚就安心地享受著他帶來的貼心服務,趴在他身上說起了閑話。
“今晚上我做飯的時候,大嫂過來跟我借線頭,說是不夠了,她晚上還得替水沛趕出一件被套來。
她說水沛這事怕是要成了,娘現在讓她抓緊時間幫水沛繡嫁妝,看娘這架勢,今年是非得把水沛嫁出去不可了。”遲子魚道。
她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震驚無比的。
她前腳剛出正屋,後腳那邊眼看著就談攏了。
人家李家對棲水沛本來一點也不看好。
結果突然間同意了。
可想而知,媒婆和王氏他們做的努力有多少。
王氏一開始就相中了李家這塊瘦肉。
所以今天哪怕人李家都明確地表達了對棲水沛的不滿意,王氏那破性子也半點沒生氣。
今天的她有多寬容大度,就說明她對李家有多重視。
“我娘沒讓你替老五做事情吧。”棲行雲警覺地問道。
“沒有,我們現在都分家了,這種事你娘也指望不到我頭上來,不過就是苦了大嫂,現在懷著孩子呢,每天還要替別人忙這忙那,都睡不好一個安生覺。”
“大嫂心地善良,性子也軟弱,才會被我娘他們這樣欺負。”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我跟大嫂相處了這麼久,發現她真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娘打她罵她,她不還嘴就算了,還一個勁地認錯。
大嫂這性子得改改才好,水沛都是一個要出嫁的人了,家裏的事情她碰都沒碰過。
自己的嫁妝是一件也沒繡過,都是我大嫂一手包辦出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成親的是我大嫂呢。”遲子魚憤憤不平道。
她雖然同情陳香吧,但有時候又覺得,這都是她自己作的。
她要是能硬氣一點,懂得拒絕和反抗,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欺負。
棲行雲輕柔地扭著遲子魚的手指頭,幫她舒活筋骨,沉吟道,“大哥脾氣溫和,不喜歡惹是生非,本來如果他願意出麵,大嫂完全可以少受些苦。”
“你說得對,這事大哥也有錯……”
兩個性子太軟弱的人生活在一起,麵對家裏的壓迫,頂多會相互抱怨,相互安慰,然後又默契地忘記自己承受過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