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玫花要撕開成瓣來清洗,撩些水,輕輕擦拭,再放入籃中。
水是山上流下來的。
水溫清冽,清澈見底。
水麵上倒映著遲子魚和棲行雲的忙碌身影。
影子隨著水波一點點地蕩漾開來。
漣漪陣陣,花香撲鼻。
“我看到我頭上的刺玫花了。”遲子魚邊洗邊低頭打量自己的倒影笑道。
“我這樣像不像是村裏一枝花?”
棲行雲失笑,“你比花好看。”
“可別再誇我了,我會驕傲的。”
“說真的。”
遲子魚笑笑,“行了,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最好看……我們趕緊把這些花瓣洗好,回頭我把它晾幹一下,下午就能開始醃了。”
“嗯,好。”
“這刺玫花餅還是我以前看我鄰居家玉婆婆做過,她的手藝是真的好,那時候我第一次吃,我就賴在她家吃了好幾個餅子,還舍不得走。
後來還是我娘過來把我拉走的,說我貪吃死了,丟人現眼,但刺玫花餅是真的好吃……可惜,玉婆婆前兩年才去世了。”
人活一世,有些回憶提起來總是有些傷感。
“算了,別說這個了,我們這次自己做刺玫花餅吃,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再也不用擔心不夠吃了。”遲子魚故作輕鬆道。
“嗯。”
很快花瓣都洗好了,三人一同回去。
棲行雲拎著籃子和遲子魚並肩而行。
汪穎兒難得走動一趟,還一個人摘了那麼花,她覺得自己都要累死了,最主要還得拎著個濕重的竹籃子。
真是太痛苦了!
“四弟,你這幫小魚兒拎花,順便也幫我拎一下唄,我這花都重死了,拎在手上我都走不動。”汪穎兒打著他的主意道。
遲子魚轉頭就瞟她一記,“你當他三頭六臂啊,自己拎,我不會讓他幫你拎的。”
汪穎兒被遲子魚這麼沒好氣地一凶,頓時嘟了嘟嘴,悶悶嘀咕,“弟妹你也真是的,自家的男人也要藏著掖著,誰家女人像你這樣的。”
“你不喜歡把二哥藏著掖著,那你盡管把二哥給送去給別人啊。”遲子魚回她道。
汪穎兒頓時勉強一笑,無話可說。
她雖然對棲多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可好歹是她男人,她怎麼可能做到拱手讓人。
–
“娘!娘!”才進院子,汪穎兒已經大喊大叫起來。
王氏帶著棲水沛不耐煩地走出來,“嚎個鬼嚎,有什麼屁大的事非找我不可!”
“娘,你可別生氣,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呢,你看,是刺玫花。”汪穎兒興致衝衝地把籃子從身後展示出來。
王氏麵無表情,“還有呢。”
“不就是幾朵花嘛,村裏哪裏不是,切,你也好意思大驚小怪的。”棲水沛道。
說是這麼說,可她看到棲行雲也拎了一籃子的花,就知道遲子魚肯定又有什麼動作了。
不禁心裏期待。
遲子魚的手藝那麼好,待會肯定要做好吃的。
“我是看小魚兒今天去摘花了,我也去了,我摘了些刺玫花,哦,我還掐了些香椿芽,娘你們喜歡吃不?我掐了挺多的。”汪穎兒笑容滿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