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為實,掌櫃的您見多識廣,想必也見過燕窩,難道還是不能確定這是燕窩?”棲行雲反問。
聞言,曹掌櫃有些古怪地再次打量了棲行雲一眼。
“這確實是燕窩,不知道老爺您是做什麼的?”
“一個莊稼人,偶爾上山打獵,掌櫃的大可不必懷疑燕窩的出處。”
曹掌櫃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燕窩這種好東西,能買到自然是好事。
隻是……
燕窩從兩個莊稼人手裏拿出來,掌櫃的越想越覺得可疑。
遲子魚便道,“我相公他雖然是莊稼人,但平時對藥材一類的比較感興趣,今天這燕窩本來是打算去藥鋪裏賣的。
我隻是突然想著,說不定你們酒樓也會要,便過來問一下你們,如果你們不需要也沒關係……”
“這倒不是。”曹掌櫃忙道,“夫人您誤會了,我們酒樓能收到燕窩這樣的好東西,實乃幸事,隻是我聽說燕窩難采,需要攀岩走壁,在極險之地才能采到……”
“那掌櫃的您看我相公像是不能攀岩走壁的嗎?”遲子魚道。
棲行雲好歹也是滿大山跑過那麼多年的,對大山就跟對家裏一樣了解吧。
“這……”
曹掌櫃打量著棲行雲,他剛剛還賣了那麼多獵物過來,說他不能攀岩走壁,絕對是不可能的。
想了又想,曹掌櫃咬牙道,“我買。”
“不知道老爺和夫人覺得怎樣一個價格才合理?”
其實燕窩的大體價格,曹掌櫃心裏也是有數的。
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家,對各種奇珍海味的價錢肯定要有個大概的了解。
曹掌櫃主要是想試試麵前這兩人識不識貨。
如果不識貨就好說了,說不定他還能從中賺一筆銀子。
遲子魚便猶疑地看向棲行雲。
棲行雲略一沉吟,道,“這些,一千五百兩。”
曹掌櫃腦子裏迅速搜索著市麵上有關燕窩的定價,好對比一下燕窩是否值這個價。
事實上,曹掌櫃再一次震驚了。
這個燕窩和市麵上流動的價格幾乎如出一轍。
這回曹掌櫃看棲行雲的目光很奇怪,“老爺您以前可在京中待過?”
“幼時跟著爹娘在外地討生活,接觸過一些貴人家,也聽說過燕窩的價錢。”棲行雲說。
“幼時?”曹掌櫃就跟看怪物一樣的眼神,嗬嗬笑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燕窩的價錢肯定也早就變了……”
曹掌櫃是想說:你這叫刻舟求劍……沒用的!
棲行雲從容一笑,“以前的白燕窩,市價四百兩,血燕八百兩,這些年我們北鄴的錢幣價值有所提升。
連白菜都能從以前的六文錢一斤漲到現在的八文一斤,何況是燕窩這樣名貴稀罕的東西呢,掌櫃的您說是吧。”
曹掌櫃頓時揮汗如雨。
從十多年前到現在,從白菜到燕窩的比較……
最後對比算出來的價格還分毫不差……
天知道麵前這人腦子裏正在進行怎樣不可告人的運算。
饒是遲子魚對棲行雲的了解比其他人多得多,也斷斷沒料到棲行雲竟然還能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