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清楚是為什麼。
他從來沒有主動的,真心誠意地幫她做過什麼。
甚至她出嫁,要求他背自己上花轎,他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隻冷淡的,好像那隻是一樁任務一般。
別人讓他做,他推不開,不得不做了。
真讓她心寒。
顯然,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哥哥,因為他對自己的妹妹從不上心。
她卻連衝他發脾氣吼他沒心沒肺的勇氣都沒有,因為她不想,也不敢。
……
遲子魚睡得很早,喝了藥就睡了。
染了風寒的她,頭昏腦漲之下,這晚上格外嗜睡。
也並不知道棲行雲什麼時候回來的,隻睡夢中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的溫暖和踏實。
不過遲子魚太困太累了,根本沒有睜眼醒來的意識。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也不在身邊了。
遲子魚看了看大亮的天色,意識到時候不早了,忙下床把三娘叫了過來。
“三娘,怎麼這麼晚了也不叫我,相公他什麼時候走的?”
開口時,遲子魚發現自己鼻音還挺重的。
三娘早就起來忙活了,她道,“老四他卯時就走了。
他看你身子不舒坦,就讓我不要打擾你,今天他去吃喜酒就好了。”
遲子魚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
頭也沒有昨天那麼暈,想來昨天喝了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今天這樣的日子,我要是不去,不知道多少人該說我的不是了。
所幸我現在沒那麼難受了,我收拾收拾,等會就過去。”遲子魚說。
嫁女不是娶媳婦,早飯是最重要的階段。
遲子魚作為棲家的一份子,這樣重要的場合,自然是不能不出麵的。
三娘頗為理解地點點頭,“說的也是。”
……
等收拾好出門,寒風迎麵而來。
遲子魚冷得打了個激靈,立馬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步履匆匆地往前走了。
她起地不算太晚。
夜裏下過的的霜還沒化,大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清冷又蕭瑟。
棲家大院裏,提前來了的賓客都圍在火盆邊上搓著凍僵了的手烤火。
說話時,嘴裏噴出了白白的熱氣。
棲水沛很早就讓人給叫起來打扮了,這會兒已經妝成的她正坐在床前和周圍的媳婦嬸子們說話。
大家夥總是時不時地往她身上掃兩眼。
不是為著她這個新娘子今天的美麗,而是她穿戴的東西閃亮金貴地實在叫人挪不開眼。
“水沛,你今天這一身行頭可真是好看,你娘花了多少錢給你買的呀?”丹香越看越羨慕,終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反正不便宜,你娘是絕對買不起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棲水沛撣了撣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一臉傲嬌地道。
丹香最聽不得棲水沛炫耀了,一時很沒好氣,卻是笑臉相迎。
“知道水沛你家裏有錢,成個親都這麼大排場,我哪敢跟你比啊,你說是不。”
本來今天棲水沛成親她都不想來,要不是因為她們是好姐妹,她才不稀罕來參加呢。
棲水沛哼了一聲,“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