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薑睡了中間,遲子魚睡外側。
遲子魚聽到來自隔壁的碎碎念,不由道,“二姐是怎麼回事,都這麼晚了,還在罵誰呢。”
遲子薑冷哼一聲,“你仔細聽聽就知道了,分明就是罵欺負她兒子的人唄。
報應啊,嗬嗬嗬,叫她不把兒子管好,打殘了也活該……”
遲子魚坐進了溫暖的被窩,遲子薑忙把被子扯過去些,“夠不夠蓋,不夠我再扯些過來。”
床是那種傳統的雕花大床,三個人睡一個床頭,大是夠大,就是繡了富貴花的大紅被子可能沒這麼寬。
“夠了夠了,姐你不要一直給我扯了,待會媛媛沒被子著涼了怎麼辦。”
“我這不是怕你蓋不上,明早上要是有個什麼頭痛腦熱的,棲老四還不得拿把菜刀劈了我。”遲子薑誇張道。
“說啥呢,他才不會。”
遲子薑酸溜溜道,“你別唬弄我,他可把你當寶貝呢,我可不敢委屈了你。”
遲子魚笑笑,躺下來道,“行了,睡覺吧,我這點被子夠了,你不用擔心。”
遲子薑也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側頭看著遲子魚道,“誒,小魚兒,大姐問你,你今天放棲老四一個人回家,你不擔心啊?”
“擔心?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遲子薑一臉意味深長,“他可是一個人在家呢。”
遲子魚噗嗤一笑,“大姐你天天在想什麼呀,一個人在家怎麼了,難不成他還能背著我做點什麼……”
遲子薑想想也是,癟癟嘴,“我再問你一句,陳秋雪的事怎麼樣了?”
遲子魚默默在心裏歎氣,麵上道,“大姐啊,你可少操點心吧,我們都跟陳秋雪八百年沒有交集了……
哎,不跟你說了,我困了,我先睡了……”
說完,遲子魚就閉了眼睛打算睡覺。
遲子薑忙叫住,“你睡這麼早幹啥呀,我還想著跟你聊一晚上的天呢。”
“明天還要早起呢,你不困啊,今天都鬧騰一天了。”
“不困,誒,你別睡啊啊啊……”遲子薑開始搖晃遲子魚了。
遲子魚依舊閉著眼睛,耐著性子道,“有什麼話就快說,我聽著呢。”
“你們家那個棲水沛咋樣了?”
“就那樣,我哪裏清楚她。”
“我是問她和那個李黑。”
“正好你明晚上來我家吃飯,到時候我讓相公把他們一塊兒叫過來,你就能見上了……”聲音越來越小。
遲子魚困了。
困地連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遲子薑無語了,瞪了瞪眼,“算了算了,你睡吧……”
ˉ
“吱呀,吱呀,吱吱呀呀……”
本就不是很結實的木板床,在一陣劇烈搖晃後發出了聒噪的響聲。
李黑滿頭虛汗地從高高隆起的被窩裏鑽了出來,隨後棲水沛欲求不滿地探出個腦袋。
“死鬼!你怎麼回事啊!一點用都沒有!我還沒來事你就完事啦?你咋不去死!”棲水沛是壓著聲音罵的,生怕外麵的人聽到。
李黑閉緊了雙眼,有氣無力道,“不,我來不動了……我們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