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音最後還是與蘇穎的藝術中心簽訂了聘用合同。為期一年,底薪五千,到約後再視情況雙向選擇。
她開始回歸正常的作息時間,朝九晚五,生活平淡。
趙老師唯一的不滿意,就是這兩口不知又鬧了什麼別扭。
冷戰,也不太像。周啟深回回開車在樓下等,接她上班。趙西音也不拒絕,沒事人一樣與他同乘。可再多的交集,也沒有了。兩人相敬如賓,趙西音這一周就住在家裏,周啟深也從不上樓坐坐。
趙文春一問,就是倆字:“他忙。”
敷衍得明目張膽。
兩人像是陷入一個怪圈,看到了出口,卻擰不動門鎖。
周五跳完舞,藝術中心的姑娘們有有笑,閑聊著周末的計劃。十八九歲的女孩兒像花兒一樣,著自己的異地戀男朋友。他們戀愛的不易,周五從廣州飛來北京,周日再回去,一趟就是一個月的生活費。起心愛的人時,女孩兒臉上熠熠生輝,像太陽。
趙西音聽著聽著,偶爾也會彎起嘴角。
黃昏之際,窗外光溫情繾綣,一掃冬日陰霾,能嗅到春的氣息。耳邊是細碎溫暖的戀人絮語,眼前是好光景。趙西音淡淡看著,像被薄紗籠罩,思緒縹緲,時間都悄聲放慢。
旁邊的姑娘真摯熱烈的表達心中愛意,“喜歡就是喜歡呀,想到他,就滿滿的能量,好像擁有一輪隻屬於自己的太陽,不管春夏秋冬,它永遠會溫暖我。”
旁人打趣兒,“那夏豈不是熱化啦!”
“那我也甘之如飴。愛情本來就是想和他同生共死噠!”
又有人笑著問:“你才十九歲,萬一以後會遇到更好的呢?”
“遇到了再。至少他是我十九歲時的最好!”
像銀鈴搖晃,晃動了趙西音連日來的苦悶心情。她站起身,一股抑製不住的衝動在推著她向前走。
姑娘們叫她:“呀,西姐,你回家嗎?”
趙西音僵硬地點了點頭,腳步越來越快,出了藝術中心,她已開始一路跑。
坐上出租車,趙西音報了地方,車軲轆一動,她的心髒隨之蹦躍。傍晚夕陽大片暈染在邊,分明就是夏的感覺。被燒紅的光照耀眼睛,趙西音再一低頭時,眼底的潮熱一波一波往外湧。
她騙不了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
“運輸費用可以按比例由我們承擔,這一塊由徐部長去跟高總協商。內培細則還需要再完善,由徐秘書牽頭,人力資源部為主……”
五點半,會議已近尾聲。周啟深做完最後總結,十分準時地宣布散會。徐秘書和兩個高層留下,商榷其它未盡事宜。
辦公室的門敞開透氣,周啟深抬頭的時候,正巧看到趙西音站在門口。
他一愣,隨之對上視線。
趙西音巴巴望著他,很懂事地站在原地,沒再向前。
周啟深扭頭對眾人:“今到這。”然後性急地推桌起身。
正是下班的點,來往的員工眾多,頻頻往這邊好奇側目。
周啟深沒穿外套,一件黑襯衫紮進皮帶,身姿挺拔,大步流星。他臉上帶著笑,不同於工作時的嚴峻,像換了個人一樣。隻看側麵,都讓好多女同事驚奇不已。
“你怎麼來了?”周啟深是真始料未及。
趙西音卻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將人結結實實地抱住。周啟深沒站穩,下意識地勾住她的腰,連連後退好幾步。
趙西音埋在他頸間,悶聲:“周哥兒,想你。”
周啟深渾身過了電,一層一層的戰栗經久不消,他有點慌,慌張裏漸漸品嚐出喜悅。他故作鎮定,聲音染笑,“怎麼想的?”
“聽到團裏的朋友們聊自己的男朋友。”趙西音聲音有點哽咽。
周啟深樂了,“吃酸了吧?”
她“嗯”的一聲,“我沒有男朋友。”
周啟深親了親她的頭發,“但你有老公。”
趙西音沒話,鼻尖在他懷裏揉得通紅,極力憋回了眼淚。
周啟深牽起她的手,“先進來。”
行政部一堆同事正從右邊出來,見到大老板如此柔情的一幕,個個呆若石化,等反應過來,立刻默契齊呼:“周總好!”
周啟深略一頷首。
大家目光又似有若無地飄向趙西音,這位……該怎麼叫啊。
周啟深沉聲:“趙西音,我太太。”
不愧是行政部的精英金領,個個淡定穩重,沒表現出絲毫吃驚,反倒齊聲點頭,對趙西音大聲:“周太太好!”
趙西音臉如紅燒,仍極力鎮定不失體麵,“你們好。”
周啟深沒什麼表情,隻牽著她的手更加用力。十分高傲冷酷地帶她進了辦公室。
眾人臥了個大槽,進電梯後炸開了鍋,“周總這是官宣了啊!”
“我沒聽錯吧,周太太?什麼時候結婚的?!”
“複婚吧,我聽徐秘書過的。”
“好有氣質!身材好好哦!我晚上不去吃火鍋了,我要去健身房刷脂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