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沉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著每天早上起來看一眼這全家福的習慣，所以管家猜測，起碼照片昨天早上之前應該還是好的。
他再清楚不過，這個是秦路沉的禁忌。事情已經發生了，秦路沉向來都不喜歡找借口的人。
所以，管家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一臉歉疚的點點頭，轉身問四個女傭。
“你們一進秦家，我就告訴過你們這裏的規矩，這到底是誰弄壞的，自己說！”
溫暖眨眨眼，原來昨天她在床底下看到這個全家福，是因為不知道哪個傭人不小心摔碎了鏡麵。
而她知道，這是秦路沉最在乎的東西，所以不敢主動說出來，於是就將照片藏起來了。
看著臥室裏一室狼藉，撇了撇嘴，一個相框罷了，秦路沉至於這麼凶神惡煞的嗎？
“我昨天負責花園的綠化，不是我摔的。”
“也不是我，我是廚房做飯的，從來不用進少爺房間。”
……
溫暖觀察到，幾個傭人七嘴八舌，唯獨王嫂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揪著雙手似乎很緊張。
她想起昨晚，王嫂鬼鬼祟祟提著東西出去，如果真是她的話，那應該是偷偷扔鏡麵的碎片去了。
還有剛才上樓的時候，她看起來也很緊張，差點還摔倒。
如此一來，這件事應該就是她了。
早上管家訓斥她的時候，她謙卑的態度證實了她很在乎這份工作，所以不說出來，應該也是怕丟了工作吧。
突然有人說了句：“昨天是溫小姐打掃的，該不會就是她摔碎的吧？”
聽到這話，有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啊，怎麼沒想到有可能是溫小姐，畢竟我們幾個在這裏都好多年了，怎麼可能不懂規矩？”
管家似乎覺得她們說的有道理，回頭看向氣的不輕的秦路沉。
“少爺，這件事你看怎麼處理？”
傭人們個個說不是自己，又牽扯到了溫暖，溫暖並不屬於他管，所以他也不知道秦路沉會怎麼做。
男人擰著眉，冷聲：“你去調我房間的監控！”
“是。”
聽到“監控”二字，王嫂的身子明顯抖了下，她咬了咬牙，抬起頭。
“不用調監控，沒錯，就是我摔碎的！”下一秒，溫暖的話搶在王嫂前麵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望過去。
溫暖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嚇得不輕的王嫂，對她微微一笑，這才看向秦路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砰！”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秦路沉就隨手抓起一個煙灰缸，衝她這邊砸了過來。
煙灰缸略過她頭頂，砸到了電視機，最後落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傭人們哆嗦著身子，瑟瑟發抖。
溫暖閉了閉眼，也有些嚇到了。
管家見狀，一個抬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秦路沉和溫暖兩個人，空氣森冷，氣氛詭異。
溫暖望著秦路沉死死攥著的拳頭，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麼情緒。
他的眼神是憤怒的，表情是配套的。
她知道這種時候的秦路沉，很危險。
但她既然選擇了替王嫂承擔，就沒想過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