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敬之說話,是有份量的。眾人心中憤憤,卻也漸漸安靜了下來,卻少不得再補上幾句。
“村正,是她們先吵的,我看劉嫂子和周家大娘說的沒錯,這個沒爹沒娘的賤東西就是個妖孽,應該綁起來燒死,免得繼續留在村子裏禍害了大家。”
“放你的娘的狗、屁!對一個小姑娘這麼毒,不怕被天打雷劈啊!”
“你一個克死了父母又克死相公的孀婦,你給那賤丫頭叫什麼冤枉委屈?別不是你和那賤丫頭一樣都是妖孽吧?”
“你才是妖孽,你全家都是妖孽,都應該馬上被燒死!”
“別吵了!”明敬之真的火了,怒吼了一聲,嚇的吵得正起勁的幾個人都將脖子縮了回去。
他走上前,想伸手將鄭英和阿凰扶起來,又覺得不合適,轉身去,把常立峰扶了起來。
“山神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也搞清楚了。這件事與阿凰無關。”
“周家大娘,張家婆娘,有些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再拿出來說了,損人不利已,何必呢?”
周家大娘和藏在人群裏的張杏花的母親臉色一白,想要狡辯幾句,又想到明敬之心眼清亮,手裏保不齊還有她們做了別的事情的證據,哪裏還敢再多說話?
“至於說阿凰是妖精妖孽的事情。”明敬之又說,還彎腰撿起了地上一把沾著露水的折耳根:“林子裏早上才會起露,這折耳根一瞧就是早晨采回來的,說阿凰一個晚上都不在家中,也做不得實,這件事我給阿凰作證——她不是妖精,也害不了你們。”
“以後,誰也不許再提阿凰是妖孽的事情。”
“另外,既然常家的大房和二房早在常雪君帶著喜回來的時候就分了家的,那麼,以後除非常二家自願,否則,常家大房不得已任何的理由逼迫常二一家了,也不得分常二家的東西!”
村正的話音剛落,吳玉鳳就衝出了門來。
她方才一直都在門後麵聽著呢。
“村正,你說著話可就偏私了,您的意思這些年來還是我們大房逼著他們二房了?真要這麼說的話,我們大房還真是委屈,溪水村誰不知道常二就是個窩囊廢?當年要不是我這個做嫂子做主給他娶了媳婦兒,他現在還是光混一條。
他們生不出帶把兒出來,生出來的女兒又在外麵做了醜事回來,連累我們大房一起惹人唾棄,我們大房還肯認他們,那就算是對他們夠好了,長嫂為母,我讓他們二房幫著我們大房做點事怎的了?這還有意見了?”
“他們二房哪裏對我們大房有半點好了?還敢請了村正在這裏鬧,臉皮子不要了嗎?”
“那行,那以後我這個老婆子也不說他們二房不好了,我一句話都不說了,免得背這個願望!”
“大奶奶,隨便你怎麼說?我們一家人行得端坐得正,就算你們把我們說成是黑的,至少我們心裏是清白,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隻要答應,以後不命令我爺爺奶奶給你們大房做活就行了!”阿凰將眼淚一擦,咬著牙齒說了這麼幾句話。
吳玉鳳這個老虔婆心思倒是靈活,隻說不說二房的不好,不說要按照村正說的話去做,這不就是想著嘴巴上暫時的過去了,後麵再繼續壓迫二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