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個話可不能這麼說的,常二啊,你也是曉得的,咱們溪水村除了村正懂醫,也就隻剩下村正徒兒——你們家的阿凰了,我這尋不到村正,也隻能來尋阿凰了啊。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宿在我家裏的那位秀才公子好生生的站著進門,卻橫著出去……若是那般,我們家是要惹上大麻煩的啊!”
陳家婆子說著,話就轉了彎:“再說阿凰啊,那秀才公子的事兒也是你推給我的啊,若不是你昨晚上將那秀才公子推給我,我這也不會……”
沒等陳家婆子將這話說完,阿凰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陳奶奶,你這話說的可就讓我不高興了,我昨晚上也就是將秀才公子的事情與你說了,你若是不去,自然是有別的人去的,那秀才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平日裏大抵是養尊處優的,身子骨弱,在野地裏染了風雪受了寒就病了,這是誰也不能提前猜到的事情。
我與你說那秀才公子有銀錠子給,陳奶奶你也是想得秀才公子的銀錠子,才將秀才公子一行人接到了你家去歇息,可銀錠子哪兒是那麼好賺的……這些事兒可都與我無關,你不能出了事兒就往我身上賴的。”
常立峰聽得有些迷糊:“什麼秀才公子、銀錠子的,阿凰,這是怎的一回事?”
阿凰轉過身,將昨晚上的事情對常立峰說了,自然也是沒有告訴她淩墨容楚等人的身份,隻道是一片好意,想著陳家婆子對自家也沒有不好,就與陳家婆子說了一嘴,這後麵的事兒,可全都是陳家人自己的選擇。
常立峰聽完,點了點頭說:“如此說來,阿凰,既然你師父當時也不曾說什麼,那你做的便是對的。”
他又對陳家婆子說:“大妹子,阿凰還是個孩子,也是好心想讓你們家收留那秀才公子一晚,好賺點錢,你可不好因為這個,就說我家阿凰的不是。”
“這……”陳家婆子一時半會兒也反駁不了阿凰和常立峰,隻能又軟了語氣,帶著些懇求的意思:“阿凰啊,陳奶奶也不是要找你的不是,隻是這事兒出了,那秀才公子眼瞅著就要不行了,你就死馬當活馬醫,幫陳奶奶這一回,好歹去瞧看瞧看,不然那人要真死在了我家裏,別說是銀錠子我賺不到,我這還有可能去吃官、司蹲大牢!”
她忽然“撲通”一聲的給阿凰跪下了:“就算是我這老婆子求你了,阿凰!我曉得你是個心善的好姑娘,你就幫幫陳奶奶吧,我們全家人都會記得你的好的。”
“大妹子,你這是做什麼?”這一下,別說是常立峰了,鄭英也趕緊的過來,將陳家婆子拉扯了起來。
陳家婆子卻真的哭出了聲來:“是!都是我貪、心,我承認我貪那秀才公子的銀錠子,我還想著我家裏那兩個到了說親年紀的孫女若是能被這秀才公子看上了眼,往後保不齊就能做官太太……我盡想著好處了,倒是沒想到那好東西都是不好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