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就算是李陽都有點沒有緩過神來。
眨眼之間就隻有他跟風擄兩個人還能夠站立,但是風擄看上去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表情,一直都在苦苦的支撐。李陽小心翼翼的將小乾隆放在了沐綰顏的身邊,又給他們布下了結界,最後將幾個人全都塞到了結界裏麵,讓小白在外麵護法。
小白非常的通人性,李陽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之後,小家夥臉上就露出了堅毅的表情--至少在風擄看起來是這樣--然後就真的如同一尊門神似得站在了結界之外,警惕的看著四周的表情。
風擄掙紮的想要走到李陽麵前,結果剛剛邁開步子走了一步,嘴巴張開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對著李陽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一頭栽了下去。
李陽想要過去扶住他,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手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束縛住了一樣,那種滋味簡直難以言說。於是他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風擄在自己麵前倒下,腦袋裝在了一塊凸起的小石子上麵,鮮血飆濺了出來。
畫麵感其實還是很強的,尤其是鮮血飛濺的那個瞬間,一顆顆的血珠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血液飆濺的速度非常的快,顆粒感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可能會出現的,但是李陽看到了。
意味著有人刻意放緩了時間的流逝。
什麼人能夠強悍如斯?時間是世界上最不可琢磨的東西,但是卻以一種慢鏡頭的方式在李陽的麵前呈現了出來。煞是詭異,如果有人真的擁有這般本事,那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他無法做到的。想要改變時間就必須要改變光的速度--這樣的說法實在是荒誕--大概也就是這樣的意思,一個能夠改變光速的人,豈不是已經成為了最強者?
李陽知道不會有人強悍道這樣的程度,就算是那個囂張到極點的大祭司也沒有辦法扭轉空間跟時間。
假象,眼前出現的都是假象。
李陽很想要讓自己的注意力從血珠的身上挪開,但是嚐試了好幾次之後都是失敗。他顯得有些頹然,既然無法反抗,那就老老實實的欣賞好了。倒是要知道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麼?讓自己看這樣一出大戲,總不會是源於惡趣味吧。
血珠最終還是一顆顆的灑落在了地上,有些落在了草葉上麵,倒像是露珠兒似得,垂掛在了葉子的尖端,重力拖拽著它們往下沉,抖動著整個草葉都顫抖起來。
因為已經靠近山巒的邊緣,光線可以照射進來,變體通紅的血液在光線之下泛出了非常瑰麗的色彩。李陽殺了很多人,雙手沾滿了鮮血,不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時間陡然之間恢複了正常,李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叮咬了似得,酥酥麻麻的讓他也想要倒下去沉睡。
“我知道你在這裏,為何困住我?”李陽咬了咬自己的舌尖,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自己保持絕對的清醒。
“我不想要殺你。”神風道君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李陽的麵前,伸手輕輕的碰了碰李陽的肩膀:“可是我又必須要殺你。為什麼你可以融合魔氣跟天罡真氣,為什麼你偏偏是那個人選中的目標。長生界雖然不如那個地方,但是也絕對不能夠成為籌碼?其實我很看好你,能夠融合魔氣跟天罡真氣的人,是人才,是值得培養的大才。”
這話說的稀裏糊塗,但是李陽卻聽了個清楚明白。
又是大祭司,這家夥的觸手未免也太長了些,居然到處都能夠看到他的身影。
“其實你想錯了,我不是他的人。”李陽解釋道。
但是這個解釋真是超級無力的感覺。
果然,神風道君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不是其實並不重要,但是你真的不能夠活著啊,你活著,長生界就有危險。那個人所圖的事情其實沒錯,我認同他的觀點,但是我不認同他的手段。你不幸成為了他的棋子,而我抗爭了一千年,才終於看到了擺脫棋子命運的機會。”
李陽皺了皺眉頭,無奈的說道:“前輩,其實我真的挺冤枉的。我打不過你,但是如果你就這樣把我給殺了。大祭司肯定會報複的。”
“不,他沒有時間了。”神風道君說道:“長生界做事向來光明磊落,此番殺你已經超過了我做事的底線,所以我必須將所有人都弄暈過去。我不能夠讓自己的舉動給整個長生界帶來災難。當然你大可以放心,殺了你之後,我會帶著你的屍體去流域城見那個人。到時候要打要殺,全聽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