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找到替身,我們誰都投不了胎。”這話是老李說的。幾十年的交情,在投胎轉世上頭又算得個屁。他改變不了自己死亡的結局,卻是想把更多的人拖下水,好把自己屁股下邊的這張椅子給讓出去。
“那為什麼不去你家?”老秦看向身邊的老李問道。
“誰讓他的鞋子在你們家的?他的鞋子在哪我們就在哪。”老李手裏碼著牌說道。鞋子,此時儼然已經穿在身邊那位的腳上了。鞋子很破,他的大指頭從破洞裏伸了出來,正在那裏左右搖晃著。
“我很公平,這裏是最後一場牌了。下一場,就去你家!”那人抬頭看了看老李,對他笑了笑道。一句話,將老李本就鐵青的臉,說得愈發的烏青了起來。
“為什麼?”老李連忙開口問道。
“這話得問你爹,還有你爹,當年做得一手好局。本來,我早就來找你們了。隻是在祖墳山上,你們兩家的先祖將我壓製住了。你們見了他們,可要好生多磕幾個頭。這個女人是死是活,可就全在她的牌技上了。死了,下去陪我兒子。活著,算她命大!”那人看了看麵無人色的女人一眼,開始在麵前碼起牌來道。
“你兒子?”老秦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
“馬金彪!哼哼,他沒幾天活頭了。這輩子就是慫,為了個破鞋終身不娶。臨了,還要我這個當老子的來幫忙圓了他的念想。”那人一席話,又將老秦的臉色說得大變。幾十年前的因,今天終於要結果了嗎?他心裏想道。
“都是注定的,誰也逃不掉。不是你們的祖先壓製著我們老馬家,你們兩家早就家破人亡了。不是我兒子刨了老子的墳,將老子的怨念放了出來,你們依然要在這裏逍遙快活。就是個慫,刨墳也刨老子的,不敢去刨別人的。打牌吧,輸了的,留下!”馬金彪父親的冤魂看了看老秦和老李嘴裏咒罵了兩聲,然後一指女人身前那張椅子對女人說道。一句話說完,女人就已經不由自主的坐到了椅子上頭。
“是不是,我贏了,你就放我走?”女人覺得自己一陣尿急,壯著膽子問了對麵那人一句。她不想死,她才40出頭,她想再活幾十年,抱上孫子,重孫子!
“贏了生,輸了死!”冤魂陰惻惻一笑,示意女人碼牌道。
“不要碼牌......”就在女人的手即將觸摸到桌麵上的麻將之時,老秦一聲大喝道。
“我們是鬼,你是人,隻要你不碼牌,我們是沒辦法強迫你的!不要怕,熬到天亮就沒事了。”老秦雖說當年得到女人的手段齷齪了點,可是他對女人絕對是真愛。一句話說完,女人的手停住了,而他則是被冤魂掐住了脖子。
“你碼不碼?不碼我讓他魂飛魄散。”冤魂回頭看著女人,手中一使勁將老秦的魂魄掐了個半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