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深入弄堂,兩側的民居也就多了幾分商業的氣息。有懷舊的茶館,書屋,甚至是老式的剃頭鋪子。有不少上了年齡的遊客會駐足觀看,拍照留念。當然你若是想十足十的當一次顧客在此流連片刻,那也是可以的。各鋪麵的老板和夥計,會依照以往那樣的服務,依足了規矩給你來上一套。剃的是鍋蓋頭,用的是門口煤爐上炊壺裏燒開的水。甚至於連臉盆,都是掉了瓷的搪瓷盆。書屋裏的書,大抵上還是豎版從右向左讀的那種。而茶館,則是供應大碗茶還有瓜子等物事。總之,真想懷念一下過去,進店坐一坐總歸能找到幾分感覺。
“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穿過腳下這條裏弄,眼前是一處十字窄街。民房的外牆上,刷著上世紀中葉很流行的各種標語。眼前有一不大的牌樓,牌樓上張貼著偉人的畫像,街邊高音喇叭裏,正播放著這首在當時來說膾炙人口的歌兒。一群群學生模樣的人,穿著軍裝戴著紅袖箍。他們模仿著當年的“紅衛兵”,正不停地往各自“食堂”裏拉著客人。
再往前走,穿過這個十字街,我就來到了一片新天地。雖是白天,可是這裏依舊能夠看見不少的老內和老外們出入在廣場四周的酒吧裏。各色的酒吧,各色的光怪陸離,各色的人種。要不是偶爾會聽見一聲冊那,我還真有種置身於國外的感覺。
“折翼天使!”我來到一處酒吧門前,仰望著它中英文對照的招牌,我知道我找到了地方。酒吧很有特色,修建得如同教會一般。門前有一兩米多高的石台,石台上還立著一個隻有半邊翅膀的鳥人。好吧,是天使。酒吧的門緊閉著,門前有一條溫馨提示:本酒吧營業時間,晚上八點至次日淩晨兩點,其餘時間恕不接待。這是一間與眾不同的酒吧。
我四下裏看了看,大約把不算複雜的地形記了記之後,決定先回去再說。晚上八點,我決定來泡一次夜店。
“找到地方了麼?”穿梭著弄堂之中,我接到了鄧艾打來的電話。
“當然找得到。”我的目光從一個身穿著旗袍,將頸背腰臀的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的女人身上抽離開,嘴裏隨口答道。
“你真的確定不要人協助?要知道已經有很多人在那裏失蹤了。其中包括我們的同事,也包括國安的同誌。”鄧艾在電話裏提醒著我。
“這其實可以當成一件案子來辦。一,找到失蹤者的下落。二,查出那家酒吧底細。所以,在難度上來說我覺得並不存在誰難誰易。因為這兩件事,都挺難的。所以我有個小小的要求,讓我放手施為,你們幫我把屁股擦幹淨就行。”我點了支煙,靠在街邊的電線杆上對鄧艾說道。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酒吧,從天組和國安的人都陷在其中就能看出來。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動粗,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動多大的粗。但是我有種感覺,想要料理好這件事,鬧出的動靜一定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