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呀,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等幾位大師開閘放過水,這才返身出來把供桌和供品等物事都擺放齊整。掙錢是掙錢,可是場麵上的事情總得做得似模似樣不是?等都弄差不多了,人家才鐃鈸齊上,木魚敲響,盤坐在蒲團上哼哼起來。還別說,不聽詞兒,就憑這抑揚頓挫的調調兒,都能蒙一蒙人。
“師父,折騰半小時了,差不多了吧?”酒足飯飽的,人就容易犯困。一邊兒敲打著木魚的小和尚打了個哈欠,問身前饒舌饒得正得趣兒的大師道。
“幾點了?”大師聞言低聲問道。
“差不多10來點了。”小和尚掏出手機瞅了瞅答道。
“待為師再去溜達溜達,裝裝樣子,這趟活兒就算完事。”大師聞言從蒲團上起身對小和尚說了一句。從小和尚手裏把木魚接過去,他邁步走到緩坡跟前,先是把紙錢給燒了,然後又繞著緩坡來回走動著。嘴裏哼哼著,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山上有奶媽什麼的。一通叨叨,直把場麵事兒都做足了,他這才住了嘴,然後回身準備收拾家夥什回酒店嗨皮去。
“無量,那個阿彌陀...”一回頭,大師就看見一群“人”正緊隨在自己身後。瞅著這群“人”那半透明身子和發著青的臉色,大師當時就尿了一褲襠。
“吃葡萄...”旁的幾個小和尚聽見大師誦了一聲佛號加道號什麼的,心知今天的活兒到此為止了。隨即齊齊提高了腔調,準備給今天的業務來段兒小高潮。
“救命,老子都快沒命了,你們還有心思在那裏哼哼?”大師撩起僧袍下擺,枯吃枯吃的撒丫子就往小和尚這邊跑了過來。為啥是枯吃枯吃呢?鞋子裏都是尿啊,踩著可不枯吃枯吃的麼。才跑沒幾步,就見大師整個身子猛地往天上一縱,然後來了個自然的拋物線,啪一聲掉了下來。
“師父?師父?”幾個小和尚見狀丟了手裏的鐃鈸和木魚跑了過來。
“師父他老人家,沒氣兒了...”一個小和尚拿手在大師鼻子底下探了探,然後回頭對師兄弟們欲哭無淚道。
“大師兄,師父這一圓寂...唉,不如我們把行李都分了各奔前程吧。”有小和尚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
“大師兄,二師兄說得對呀。”一旁有小和尚附和著。
一陣陰風襲來,也不管這大師兄說得到底對不對。一旁早已經驚呆了的部門負責人就看見幾個小和尚,跟那個大師一樣。身子猛地被拋上了半空,然後噗一聲跌落下來。行李沒分成,人命出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