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西郊城區。
仲夏的深夜,圓月鑲嵌在墨藍色的星空,如一幅潑墨畫,落地窗前薄紗樣的窗簾被微風卷起,襲來一陣陣的熱浪。
透過落地窗傾瀉在屋內的月光,倒映在地板上被拉長的影子,都有著說不出的孤寂落寞。
陸知秋披散著栗色長發,雙手抱膝的坐在實木地板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娛樂新聞。
明娛影視ceo薛寧昱摘得史上最綠的帽子,又或是未婚妻一夜馭七郎功夫了得,及薛寧昱不離不棄,企圖挽回未婚妻的心。
接著就是薛寧昱心死情殤火速與一線女星楊袇苒訂婚,還有盛大的訂婚現場。
一輪八卦落下帷幕,陸知秋才回神,眼中擒滿了淚水,視線模糊起來。
“我們分手吧。”
“你怎麼能這麼肮髒。”
“滾,別髒了我的地方。”
耳畔是薛寧昱厭惡的聲音,陸知秋恍若覺得,若這是一場噩夢該有多好?
‘哐當’門被毫不憐惜的大力踹開,隨之而來的是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響聲,隨著開關的聲音,屋內猶如白晝一般。
屬於香奈兒定製香水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中,電視上廣告的聲音嘎然而止。
陸知秋吸了吸鼻子起身,目光撞上一抹諷刺,眼前的女人穿著紅色禮服,大波浪的頭發上挽著頭飾,嘴角微微勾起,如同皇室公主一樣的典雅,手裏端著盛放白蘭地的高腳杯。
看得出眼前盛裝的女人,剛剛從一場晚宴中退場!
楊袇苒!
她來跟她宣告成功的麼?
“姐姐,今天我跟寧昱訂婚,你不為我慶祝一下麼?”
說罷,晃了晃酒杯,遞到陸知秋的麵前,滿含期待的看著陸知秋。
“嗬,是該慶祝一下。”
陸知秋顫抖著雙手接了過來,仰頭喝盡,高腳杯隨即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如同她滿是斑駁的心一樣,隻剩下碎渣。
如果說一個月前,那個迷亂的黑夜是她淪陷地獄的開始,那麼如今這場充滿諷刺意味的訂婚宴便是她腳上的沉陀,讓她加速淪陷。
她輕輕撫摸了自己的腹部,那裏有個小生命正在發芽,幕地,陸知秋眸光一暗。
他……跟薛寧昱半點關係也沒有。
嗬!
楊袇苒看著落地開花的高腳杯,皺了皺眉,不悅的說,“姐姐就這麼恨我?”
陸知秋心頭一凜,恨她?說不恨是不是有些太假。
今天本該是她陸知秋的訂婚宴,可她隻能窩縮在這樣一間屋子裏,從電視上去知道訂婚的詳情。
真是諷刺至極。
而她楊袇苒又有什麼質問她的權利?
“不是碎碎平安麼?”
盡管不想與楊袇苒說話的陸知秋,還是笑著反問,見楊袇苒微愣,她抬腳直接繞過楊袇苒,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