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顧崢餘隻是短暫的離開了幾天,可能是因為我的服軟,就開始得寸進尺,而我,其實也不太想去計較那麼多。
可是,我的哥哥卻帶回了懷孕的葉茜茜,我一下子就被回憶衝昏了頭腦,她是回來爭強顧崢餘的麼?
我的心裏一遍一遍的問,卻永遠得不到回答。
我惱恨這樣的自己,為了一個男人,好像失去了自我。
還好,這樣的情緒,在一對兒女的調節中,好了不少。
就算顧崢餘怎麼樣,我還有一對兒女,我怕什麼呢?
成家立業,傳宗接代,我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這人生,有沒有男人,都一樣啊。
後來,葉茜茜在臨產的時候失蹤了,也是那天,顧崢餘真的出了車禍,就在我眼前,我看見他的身影被火光吞噬。
那一刻,我的全身都在揪著痛,抑製不住的發抖。
可我的表麵,依舊風輕雲淡,讓人捉摸不透。
浸淫商場多年,我似乎已經懂得了什麼就沒有弱點,我就如一個男人一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如果我長命,這輩子,我可能會在a市留下屬於我的無字碑。
可是,世事無常!
後來,隨著顧崢餘的葬禮結束,我才驚覺,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隻是,過去的愛恨卻還在時刻提醒我,顧崢餘就算死去,也從未離開,沒有走遠。
後來,我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我安排好了女兒的一切,兒子,我送回了顧家,顧老不會虧待他,他的生活必定會比我女兒的生活好。
我是自私的,但是卻又不得不這樣,我的女兒不能是養在溫氏的花朵,不識人間疾苦。
那天,我把女兒送進了學校,把兒子送回了顧家,回程的時候,發生了車禍,就如顧崢餘死亡那天,火光就在我的眼前,灼燒著我的眼睛,痛,蔓延在我全身。
我想,我應該是要死了。
我帶著苦笑,與虎謀皮,注定兩敗俱傷。
我一向看人很準,卻看錯了楊瑞德,因為楊瑞德是一隻狐假虎威的病貓,可是,他卻是一頭沉睡的獵豹。
死吧,就這樣帶著愛恨情仇離開,這輩子,我也算解脫了。
醒來時,我全身燒傷,百分之八十的皮膚全被替換,原本明豔動人的我,變成了一個怪物,起碼,曾經美麗過的我,並不能接受這副鬼樣子。
我的喉嚨也被嚴重的燒傷,說話,都不能清楚的吐字。
我全身包著紗布,茫然的坐在病房裏,看著窗外,曾經輝煌如我,如今也落魄到如此的模樣,正應了那句世事無常。
似乎,我昏迷時,有人在我耳邊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離開。
那聲音是如此是熟悉,仿佛顧崢餘還在身邊。
我苦笑,牽動嘴角,疼得撕心裂肺,就算他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恐怕也接受不了我這副模樣。
我站起身,對麵是藍色的大海,聽說海水越藍,含鹽量越高!
我趁沒人的時候,獨自走了過去,我就是這樣自殺的。
窒息前,我隻是祈禱,我的孩子們,不要怨恨我。
我也留下了一封信,我想,救我的人,我一定是認識的。
我什麼也沒多說,隻是留下了這樣一句話,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我與顧崢餘大抵是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