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已經記不得天氣如何了,阿秋對我說,“謙哥哥,我希望你能給她幸福,忘掉最初的不快樂,也別說年少的愛戀,一切皆思而不得,好好待她。”
冷風中,我淺笑著說,“好。”
隻是,隻有我自己知道,去心中已經掀起了驚天波濤。
我被自己以前的話,打得臉都腫了。
我曾經信誓旦旦的告訴唐楠,我愛阿秋,與她無關,這隻是我自己的事情,隻是漫漫歲月中,隻有她驚豔了我的時光。
虛無縹緲的初戀與生活的陪伴大抵如此。
從那以後,我不輕易的說任何一種未知事情,也不輕易下一些承諾,因為……被打臉的感覺,真的很痛苦。
我愛上了唐楠,毫無征兆,愛情,也許就在回眸之間,或是訂婚那天,大紅色衣裙,張揚的唐楠,一下子就蓋過了阿秋清清淡淡的身影,給我的心裏留下了漣漪。
我就像是出軌偷腥的貓兒,生怕主人發現並遺棄我,我討厭這種,不能自控的感情。
就在我還來不及想太多的時候,阿秋暈倒了,毫無征兆,那時候,我才知道,阿秋的身體已經糟糕透了。
我錯過了她許多事情,以至於,她需要我的時候,去不在她身邊,而後來的我,又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呢?
一切都太冠冕堂皇,如最初一樣。
我也曾怨恨過生活,可是生活把阿秋移走了,又給我送來了唐楠。
許多次,我站在沈家別墅的眺望台,看著遠方湛藍色的天空發呆。
我時常都在想,當年沒有去英國,如今的生活是不是不一樣?
我是不是已經和阿秋,兒女成群,已經是a市上流社會的佳話?
一切未知。
唐楠已經住進了我家,我們領了證,隻差一個婚禮,這一切,都提上了日程,我卻沒有碰過她。
不知我何時這樣迂腐了。
她給我送來外套,入冬的天氣,寒風刺骨,饒是我這樣從小鍛煉的人,也扛不住,一場冬雨,一場風。
她遞給我後,淡淡的說,“阿秋還沒醒。”
她的聲音,染著愁緒,我心裏就像是被揪著一樣難受。
阿秋昏迷了好幾個月,我用手裏的關係網得知,阿秋曾經被參加過人體武器實驗研究,是迄今為止,僅存的半成品,沒有之一。
我沒有對她的這種身份而狂熱,反而很心疼。
那是我曾經放在手心裏的女孩,卻受盡了磨難,連同我身邊站著的愛人,也愁緒萬千。
我說,“別擔心。”
說完,我才驚覺,我竟不太擔心阿秋的身體,而擔心起唐楠的情緒,我想這便是生活和愛。
愛情,是我愛你,你也愛我;生活卻是搭夥過日子,將就就好。
唐楠,“不知道她還要睡多久,沈謙,我突然後悔了。”
我心裏突突的一跳,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後悔什麼?我心裏問。
唐楠走到陽台邊上,不知道在看什麼,我走過去,隻看見冬日的夕陽,和遠方,掛在梢頭的銀色冰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