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她在不停的喊著,和她一起來的婆婆、公公甚至傑森都在大聲的喊著兩個孩子的名字,湛一凡自然是舉著火把拉著薄荷的人,雖然他偶爾才喊上那麼一兩聲,但他那雙如鷹一般的雙眼卻在不停的掃蕩,比誰都看的快,看的速度,看得更認真。

“苗苗——一羽——你們在這裏嗎?聽到了回答我一聲兒啊——苗苗!”

大雪早已經掩蓋了一羽的腳印,他們尋不到方向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尋找,可以說是企圖尋找。

“媽媽……”睡夢中的苗苗一聲呢喃,一羽抱著苗苗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終於聽到苗苗的聲音。一羽神情顫抖的跪直了小身板兒,抱著苗苗的腦袋低頭看著她的神情,雪將她的小臉襯的白中帶紅,甚至能看見她緊鎖的小眉頭。

“苗苗?”一羽慌張的摸向苗苗的額頭,那是那樣的燙……而他卻是冷的快要僵硬了,隻著一件毛衣的他,甚至有些貪婪她身上此刻傳來的溫度。

“媽媽……”苗苗又是一聲呢喃,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好難受啊……她好熱……胸口好痛……她好想媽媽……

“姐姐……姐姐她不在這裏。”一羽捧著苗苗熱乎乎的臉蛋兒回答道,語氣有些急促,那是他開始急躁不安的表現。

“媽媽……”苗苗隻是不停的呢喃著,夢裏麵的她看到媽媽的背影卻又追不上,她以為媽媽不要自己了,她傷心的大哭,媽媽為什麼不要她了?為什麼……媽媽,我再也不貪玩兒了。

“苗苗……苗苗不哭……”一羽著急的用手將苗苗眼角的淚水不停的擦掉,就在這時他隱約的聽見了薄荷的大喊聲。

“姐姐?”一羽抬頭向樹林裏望去,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些火光,然後是聲音稍微清晰的傳來:“一羽——苗苗——”

一羽輕輕的放下苗苗的腦袋急急忙忙的跑下樓梯向那光亮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喘息的大喊:“這裏——這裏——姐姐這裏!苗苗在這裏!”

這回應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傑森極快的反應過來並道:“是一羽的聲音!”

薄荷瘋了一樣的向那聲音的方向跑去,湛一凡尾隨其後的也大跑跟去,別的人更別說了,聽見這邊有響應偷偷向這邊大步跑來,火光漸漸的聚攏,直到大批的全部趕來。

薄荷和湛一凡自然是最先跑到的,一羽驚慌無措的站在樓梯下,薄荷和湛一凡跑上樓梯看到躺在地板上的苗苗那瞬間幾乎魂都沒有了。這是發生了什麼?苗苗怎麼會躺著?她看起來麵色怎麼那麼的不對勁!?薄荷再一摸苗苗那滾燙的皮膚,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將苗苗緊緊的抱在懷裏:“媽媽來了……苗苗媽媽來了,不怕啊,媽媽在這裏!”

湛一凡一邊抱住妻子,一邊握住苗苗那燙的像山芋一樣的小手。

傑森雖然是院長,但畢竟從前也是醫生,他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立即下了定論道:“燒的很厲害,必須立即送去醫院。再晚可能就要出大事了!”

湛一凡抿著唇立即將苗苗抱了起來轉身便跑,薄荷慌亂的將眼淚擦掉也注意到苗苗身上穿著的大羽絨服是一羽的。扭頭看一羽竟然隻穿了一件毛衣,臉都凍青了!

薄荷伸手將一羽拉過來,一抹他的手,像凍條似地,比那冰棍的溫度還要低的可怕。當即薄荷的眼淚掉的更加的凶猛了,他們怎麼會遭遇這些呢?而一羽在這樣的時候竟然還知道把衣服脫給苗苗,他是怎麼找到這小木屋的?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而他的褲腿也都是濕的……薄荷也沒有時間多問,隻是拉著一羽的手起來向一凡抱著苗苗快步離去的背影跟去。

“姐姐。”一羽抬頭看向薄荷,嘴唇已經紫青的他,卻顯然還沒有忘記一件事。

薄荷將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來套在一羽身上,他已經比她矮不了多少了,因為一直有練習跆拳套,所以結實的身板兒穿她的衣服甚至顯得有些小。

薄荷看向一羽,不知道他要問什麼。腳步卻沒有停下來一直不停的往前追去,她現在心急燎焚,十分擔心苗苗的狀況。

“苗苗……她不會有事的,對吧?她生病了會疼,可是你和姐夫來了,她就不會有事的,對吧?”他也在不安,他始終都是不安啊。他的心全係在苗苗身上,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會冷,這樣下去可能也會生病的。

有人將大衣拿過來讓薄荷穿上,薄荷見那大衣比自己的羽絨服更厚,便將自己的羽絨服拿回來並親手將大衣給一羽披上,堅定的看著他並告訴他:“當然,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