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拒絕。”淩冽突然一笑,伸手摸了摸晴空的腦袋,也不給她繼續拒絕的話出口便轉身上了車然後揚長而去。

晴空抱著自己的小提琴半響才諾諾的低聲嘀咕道:“這人是蛇精病犯了麼……我和他有那麼熟?”還約她出來,不許拒絕?難不成下一次才是重新惡整她的開始?

晴空一陣惡寒的搖了搖頭,轉身推門進了自己別墅的大門。

“媽媽,我回來了。”一進門晴空便看見坐在沙發裏的媽媽,正在看文件,看來爸爸還沒下班回來呢,不然媽媽才不會在客廳裏坐著。

“你小舅呢?”薄荷抬頭看向晴空空蕩蕩的背後,沒問晴空怎麼回來這麼晚,卻問了晴空也不曉得的問題。

“小舅?”晴空回頭,小舅難道還沒回來?

媽媽薄荷隨即才解釋道:“打你電話你關機,所以你小舅擔心你,非得去門口等著,怎麼,你沒看見他?”

“門口?大門口?”晴空這才從包包裏逃出自己的手機來,一看竟然是沒點關機了,她還以為……晴空心裏一陣內疚,又想到剛剛淩冽和自己在門口說話但是也沒有看見小舅,小舅不在門口去哪兒了?

“媽媽我去找找。”晴空立即放下小提琴轉身便又出去了。

“拿著電筒。”薄荷起身,將電筒遞給晴空,然後才問了她句:“是沒電關機了?”

晴空老實的點頭:“恩,沒電了。不過阿諾呢?”阿諾怎麼沒有陪著小舅?

“他和你爸爸在一起,快去找吧。”薄荷看向外麵,晴空也不再猶豫立即轉身便跑了出去,手裏拿著手電筒。

也絲毫不懷疑媽媽為什麼不跟著自己一起去找,她知道,媽媽是想讓自己照顧舅舅,她要照顧舅舅,餘生都要照顧,接替媽媽曾經所做的一切,所以媽媽隻是看著,因為找小舅,隻是自己一人的責任而已。

“小舅?”晴空在花園裏盯了兩分鍾又跑出大門,剛出門便看見一個高高身影正從遠處走來,不正是小舅白一羽嗎?

晴空鬆了口氣,立即跑上前去,站在白一羽麵前有些著急的問:“小舅你去哪兒了?你不是在門口等我麼?怎麼不見了呢?”她還以為他迷路了……整顆心現在都還著急的亂跳。

白一羽這才將手裏的東西拖出來,在路燈的燈光下顯現出來一直純白色的小狗,正可憐兮兮的趴在小舅的大手裏。

晴空疑惑的抬頭,隻見白一羽露出一絲微笑道:“我看見了它,去追它了,他好像迷路了,我們把它帶回去好不好,苗苗?”

晴空這才注意小舅是披了一身葉子和青草甚至還有幾瓣碎花的,看來為了追小東西他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他真的隻是著急的去追小狗了?

看著他的笑,晴空不忍拒絕,也伸手去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東西,出乎意料的柔軟和舒服,而且小狗好討好舔了舔她的手指,晴空笑著終是點了點頭,並笑眯眯的雙手摸著那小東西道:“我們養了吧,叫它什麼好呢?”

“圓圓。”白一羽立即急急的道,像是早已經想好了似地。

“圓圓?”晴空一愣,雖然是個好名字,但是……“為什麼?你什麼時候相好的?”

“圓圓,眼睛圓圓。”小舅指了指小東西的眼睛,晴空訝然的低頭看去,驚訝的咦道:“果然呢……”

後來才知道,這小東西竟是一隻吉娃娃,被人丟棄在山上,也沒有人來找過,後來就真的讓晴空和白一羽一隻養著成了湛家重要的一員。

晴空也沒再問白一羽剛剛去了哪兒,此刻熱衷的抱著小狗和白一羽慢悠悠的回家,白一羽跟在晴空的後麵,看著晴空的後腦勺他暗暗的鬆了口氣。

這輩子……第一次撒謊,雖然很不安,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心裏有些難受……因為剛剛那一幕,所以他躲在暗處並沒有出來。

然後,晴空進了屋,他則剛好看見一隻小狗躲在草叢裏,於是輕步的走了過去,正要將那小狗抱起來小狗卻跑了,於是他追,等追到正準備回來就看見晴空氣喘籲籲的出了大門,看見他,然後大步的跑了過來。

他沒有提剛剛所看見的,她也沒有問……他卻還是覺得自己撒謊了。

對苗苗,他從不撒謊。

但是他卻無法問,為什麼他等了兩個小時,腿都麻了,隻不過到旁邊的樹叢裏想給她摘一束花,卻看見她下車,正要站起來的他又看見另一個男生從車裏出來,然後……他就看見他們拉手了。

白一羽不懂心裏那一刻的慌亂是怎麼回事,隻是看見那男人將小苗苗拉到旁邊的牆下,兩個人似乎靠的很近,說話的聲音也很低,他整個世界突然變得蒼白和無力起來,心裏像是有一個小人兒正拿著錘子在擊打著他的心髒,很疼,很悶,又很慌亂。

白一羽不懂那是怎樣的感情,但他卻選擇了假裝沒看見,沒看見……就是沒有發生過,這是他認為的最簡單的遺忘方法。

隻是,噩夢騙不了自己,那天晚上,他再次夢見了那個擾亂他心緒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