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瑤正愁著頭發沒洗幹淨,蘇錦川要幫她洗,她自然是無比樂意。
童瑤安分地坐在凳子上,微微彎下身子,低著頭,長長的卷發垂落在浴缸裏,自動自覺地做好準備。
蘇錦川站在童瑤身後,伸手抓著花灑轉過身來,他一抬眸就看到童瑤一副等待他伺候她的架勢,見此,蘇錦川的嘴角微彎,勾勒出一抹淡笑。他很喜歡童瑤此刻的乖巧和安靜。
溫熱的水穿過頭發接觸到童瑤的頭皮,水溫剛剛好,很舒服。童瑤的眼睛沒閉上,專注地看著水流順著她的頭發灑落在浴缸裏,身體全然是輕鬆的,靜靜地感受著蘇錦川的每一個動作。
很快,蘇錦川關了花灑,隨手將花灑放到浴缸旁,隨即,他擠了適量的洗發水放在手心上,兩手一合,揉了揉,然後將泛起泡泡的洗發水塗抹在童瑤的秀發上。
童瑤垂落的長發被蘇錦川挽起,全數盤踞在頭頂。童瑤能真切地感受到,蘇錦川修長有力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力道不輕不重地觸摸著她的頭皮,慢慢地,童瑤直起身板,愜意地閉上眼睛。
不知不覺間,氣氛安靜了下來,浴室裏隻響起蘇錦川的手指穿梭在童瑤秀發間所發出的輕微聲響。
蘇錦川的十指抓撓著童瑤的頭皮,一下又一下,舒服的感覺讓童瑤的腳趾頭都卷縮到一起了。
童瑤不得不承認,蘇錦川洗頭的技術十分了得,比理發店裏的洗頭小弟的技術還要好。
漸漸地,童瑤的背倚靠在蘇錦川的腿上,昏昏欲睡,腦袋在空中一點一點的,釣起魚來。
該死的女人,他好心幫她洗頭,她倒好,竟然睡著了?!難道他在她眼裏,就這麼沒存在感?!蘇錦川覺得有點氣悶,他一隻大手抬起,四指彎曲,略微用力地在童瑤的額頭上敲了下。
“蘇錦川,你幹嘛打我!”童瑤被蘇錦川敲醒,她伸手揉了揉被蘇錦川弄痛的額頭,掀起眼皮怒瞪著蘇錦川。
“低下頭,要衝水了。”蘇錦川輕輕地按了按童瑤的腦袋,示意她低下腦袋。
“哦。”看在蘇錦川幫她洗頭的份上,童瑤對蘇錦川敲她額頭的不滿很快便消散了,她乖巧地應了聲,完全配合蘇錦川的指示。
待蘇錦川用清水衝洗過她的頭發後,童瑤不顧頭發正滴著水,興衝衝地跑到鏡子前,急著想看她的頭發是否“得救”了。
可童瑤剛在鏡子前站定,失落地神情當即浮現在她的臉上,“還是洗不幹淨,難道我要剃光頭?!”
“這個辦法可行!”蘇錦川附和道。
“我才不聽你的,大不了我去美發店把頭發染成紅色的!”。
“你要把自己弄成火雞?!”
“你才火雞,你全家都是火雞。”頭發弄成這樣,童瑤已經夠鬱悶了,哪還經得起蘇錦川的取笑!所以,蘇錦川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女人,火雞能和你做有愛的運動?”蘇錦川冷不丁地反問。
“你!不要臉!”童瑤差點氣急攻心。
“過來!”蘇錦川的冷眸對上童瑤溢滿怒氣的眼眸,命令道。
“不過。”
“不想把頭發洗幹淨?”
“你有辦法?”童瑤雙眸驟然泛起亮光,她滿抱希望地盯著蘇錦川看,一掃剛剛的怒目相對。
“……”蘇錦川沒回答。
但哪怕隻有一絲一毫的希望,童瑤都不想放棄,因此,她揚起討好的笑容,對蘇錦川諂媚地笑了笑,而後屁顛屁顛地坐在矮凳上。
見童瑤老實了,蘇錦川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掏出風油精。
“蘇錦川,你拿風油精做什麼?”一般人都不怎麼喜歡風油精的味道,因為太刺鼻,但童瑤可以說是異類,她覺得風油精的味道是香的。而且她不管去哪裏拍戲,都會隨身攜帶著風油精,可以驅趕蚊蟲又適用於輕微的感冒,經濟又實用。
此外,童瑤對風油精的味道也很敏感,所以蘇錦川剛擰開風油精的瓶蓋,童瑤就聞到味道了。
“洗頭。”
“風油精可以用來洗頭?”童瑤還真不知道風油精有這樣的用途,不由訝異又好奇。
“上過化學課的人都應該知道。”蘇錦川說。
他這話什麼意思,說她沒常識?!童瑤並不想與蘇錦川爭論她有沒有上過化學課這無聊的問題,但她就是受不了他好像把她說成白癡一樣的口吻。
童瑤心有不滿,但並沒有說出來。畢竟她現在有求與蘇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