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青氏總算是認真了起來,盯著方氏道:“你說白氏把那個玉鎖送給了那個孩子?”
方氏點頭:“是呢,我一開始還覺得奇怪,我還說他們像是來走親戚的,我覺得白氏對那個女子的態度很親密。”
“怎麼說?”
“說不上來,舉手投足間都有那種親密感,仿佛她們已經認識了很久一樣。”
青氏聽到這裏,仿佛是聽出了什麼端倪,因道:“你說的這個女子長什麼樣?”
方氏道:“說不上來,反正模樣倒是聽漂亮的。”
她這樣的描述,青氏也查不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便道:“他們現在還在嗎?”
“在,夫人要見他們嗎?”
青氏原本想要點頭,但想了想,卻還是道:“不必了,不要打草驚蛇。”
方氏似懂非懂:“怎麼夫人認識他們?”
“不認識,”青氏淡淡的別過頭:“不過也不是不能認識,”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你可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府上做事?”
“妾身不曉得,估摸著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吧。”
青氏看了一眼青俏玉,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青俏玉與她目光一交彙,也明白她已經有了主意,便什麼也沒有說,自顧自地開始彈琴。
方氏愚笨,完全看不懂她們的意思,隻覺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夫人,你問妾身這些事兒便沒有什麼想說想做的嗎?”
青氏隻是笑道:“我還能做什麼,等蘭兒走後我便該回娘家了,等我從娘家回來不曉得是什麼時候了,我何必動心思苦惱自己呢?”
方氏見她這樣說,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氣鼓鼓的坐到一旁去生悶氣,正巧豐聽蘭這個時候從門外進來,見方氏在這個樣子,忍不住笑:“方姨娘怎麼了,氣成這個樣子,誰惹著你了?”
方氏正愁一肚子苦水無處訴,見豐聽蘭進來還不趕緊抓緊她:“大小姐,我今日可委屈死了,你要替我做主。”
說著便將自己方才與青氏說過的話又說給豐聽蘭聽了一遍。豐聽蘭一邊喝茶,一邊聽著,麵上卻毫無波瀾:“你與她都是妾室,從前你欺負她,如今她羞辱你,風水輪流轉罷了,有什麼了不起,你不要去理她就是了。”
向來有仇必報的豐聽蘭居然說出這種話來,方氏還真是吃了一驚,連忙又道:“可是妾身是夫人的人呀,她這樣對妾身不也等於是對夫人不敬嗎?”
“是嗎?”豐聽蘭放下茶杯,抬了抬眉:“你把你與母親比肩,實在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她羞辱你和母親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你自己若覺得委屈便去父親那裏告狀,母親是不會管這件事情的。”
方氏原本還沒覺得那麼委屈,可是聽到了豐聽蘭的話,心中的委屈便仿佛長江巨浪一般撲來,將她整個人都淹沒。
以往她受了委屈,青氏總是會替她“討回公道”,可是今日非凡青氏不理會她,連平日裏與她關係不錯的豐聽蘭竟也不睬她了。
“大小姐……”
她略驚訝,竟掩麵哭了起來:“到底是妾身的命不好,當初非要嫁到相府來,才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