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會同意對靛藍的請求,直接讓人將她拖到另外一間房裏去,豐穆不放心,也跟了上去,她倒不是擔心豐丞相會殺了靛藍,因為以豐丞相的性子,這件事情,他最恨的是趙氏和那個奸夫,也就是吳慶安。
豐穆進門之後,直接走到角落去坐了下來,豐丞相生氣的要命,一腳揣在靛藍的胸口,靛藍不可避免的向後倒去,再起身時,鬢發已經散亂,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卻換不來豐丞相的半分憐憫。
“你把真相告訴我,或許我還能夠饒你一條命,你若是不肯說,就被怪我了。”
豐丞相也不跟他多說什麼,便直接這樣開口,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故而說完之後,便靜靜的看著靛藍,等待著靛藍將真相說出來。
可是靛藍什麼都沒有說,她隻是跪在豐丞相的麵前,拚命的磕頭,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她並不肯出賣自己的主子。
“你說是不說?”
豐丞相也沒有法子,便隻是向韓管家投去一個眼神,韓管家立刻心領神會,立刻上前去一個耳光打在靛藍的臉上。
豐穆看著靛藍吐出一口血來,那血水中還夾帶著兩顆後槽牙,身側的優藍皺了皺眉,低聲道:“這下手也太狠了……”
靛藍不住哭了起來,誰也沒有理會她,哭聲續了一陣,韓管家才道:“你再不肯說,我也有的是法子叫你說,反正你遲早也要說,何必吃這些苦頭?”
“奴婢真的不知道,我家姨娘是冤枉的……”她哭著磕頭,字裏行間還是護著趙氏的,豐穆瞧著對門許夫人和幾個丫頭忙碌的聲音,心中想到,估摸著趙氏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若是這次不能將趙氏定罪,白氏必要讓吃她的虧。
便站了起身,對靛藍道:“靛藍,你入府這些年表現也算是不錯,這件事情說到底跟你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隻要你肯把真相說出來,我便求父親放你出府你,到時候你可以回鄉婚配自己喜歡的男子,生下來的孩子也不再是奴籍,難道不比你跟著趙姨娘在府中受苦來的好嗎?”
“二小姐,”靛藍語聲切切,聽來竟叫豐穆覺得毛骨悚然,她隻是抽泣:“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也不相信姨娘會做這樣的事情,她肚子裏的孩子確實是相爺的呀!”
“你胡說!”
豐丞相冷哼一聲:“她明明已經壞了四個月的身孕,如今卻挺著兩個月的肚子,你還敢說那是我的孩子,你真的當我是冤大頭?”
“奴婢真的不知……”
她哭著磕頭,額頭的一角已經紅腫到滲出血跡來,可依舊是不肯鬆口。
豐穆隻覺得她實在是太過於忠心護主,嘴實在是難以撬開。
周氏在身側道:“相爺,何必跟她說這麼多,她若是真的不肯說實話,相爺便將她的鄉間的父母兄妹綁來,你不說,便叫他們替你受苦,看你說不說實話!”
說罷輕輕哼了一聲,豐丞相語氣淡然道:“這是個法子。”
話音才落,靛藍便跪行上前拽住了豐丞相的褲腳:“不要!求相爺不要動奴婢的家裏人!他們都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