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穆這句話擺明是戳中了那蔣夫人的痛楚,登時便有一個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她哪兒算什麼蔣夫人,不過是員外的一門妾室罷了,當真以為自己是正室夫人了。大家賞臉才叫她一聲蔣夫人,拿著雞毛當令箭。”
那蔣夫人當即惱羞成怒,對縣官道:“我不管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總之你把這幾個賊人給我抓起來!”
縣官便也不再由著豐穆亂說,而是聽了蔣夫人的話,不由分說將幾人全都抓了起來,連半夢半醒的許時壹也沒有放過。
誰能想到他們不過出去一會兒,竟然會弄成這個樣子,那個所謂的蔣夫人無端端冒出來冤枉她們,這後背一定是有人指使,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可是豐穆實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麼人指使她這樣做,豐穆是第一次來江州,這幾日也沒有跟什麼人發生過口角,應該保護得罪什人麼才是。
幸運的是幾人被關押在同一間牢房,起碼還可以互相照應一下。可是許時壹,卻因為男女有別的緣故被關押在另外一間牢房裏,生死未卜。
白氏才剛剛與許時壹相認,便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她心裏自然很是擔心,可是對於豐穆來說,現在最擔心卻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誰要害自己。
他們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若是得罪了什麼人,要借縣官的手殺了她們也並非不可。
“小姐,方才為什麼不報出您的身份,這樣說不定那狗眼看人低的縣官便不會對您怎麼樣了。”
紅綃噘著小嘴,望著暗無天日的牢房,聽到有老鼠在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嚇得趕緊抱住了身邊的優藍。
豐穆無奈道:“這件事情根本就是衝著我來的,不管我是否說明自己的身份,結果都是一樣的,何必白費心思,況且這件事鬧太大反而不好,免得路上另有人對咱們動手。”
優藍到底是比紅綃清醒,便對豐穆道:“小姐說的對,這件事情的確不應該節外生枝,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那個蔣夫人是什麼來曆,畢竟這件事情便是由她引起的,我可不相信她是什麼好人。”
“我總瞧著蔣夫人有些眼熟,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她到底是誰。”
優藍也道:“奴婢也瞧著蔣夫人眼熟,可是也實在是想不起來。”
正在兩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紅綃卻忽然在身側開口:“說起來,為什麼不見雲安呢?他不是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的嗎?為什麼卻沒有看到他被抓進來?”
豐穆道:“我當時看到他混入人群裏了,這樣也好,他在外麵肯定會替咱們想法子的。”
紅綃道:“現在咱們也隻能等他救咱們出去了。”
她年紀小,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可是豐穆卻並不這樣想,而是對她道:“雲安固然會做事,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咱們也要想想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她看著因為擔心許時壹而失魂落魄不說話的白氏,之前那種失落感變得更加複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