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本事是刺繡和打瓔珞,青氏的本事便是釀酒和察言觀色。這兩樣本事甚至比她的出身對豐丞相的幫助更大,因為有她這樣一位懂得酒和察言觀色的賢內助,所以豐丞相與朝廷中眾人的關係一直很不錯。
而這兩點也一直是白氏十分自豪的地方。但是如今,白氏卻似乎已經失去了其中一項本領。
“十五年了。”
她將酒當著豐穆的麵開封了,然後到了一杯給豐穆,也倒了一杯給自己。
不愧是十五年的酒釀,十分的香醇,至少豐穆是很多年沒有喝到過這種酒了。
雖然她還沒有開始喝,但是卻已經能夠感受到這杯酒有多久好喝了,隻不過有件事情她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怎麼這壺酒不是讓我帶去婆家的嗎?”
白氏似乎料到豐穆會這樣問,便道:“本來是這樣準備的,不過現在我不是這樣想的了。”
她先喝了一口酒:“這樣的酒若是現在不喝,以後就沒有機會喝了。”
她這話說的讓豐穆覺得有點兒奇怪,不過豐穆也沒有太在意,隻是接過了她手中的就被,淡淡一笑:“夫人這話說的,好像有今日便沒有明日了一般。其實不過還有兩日我便要出嫁,夫人再等等也不是不可以。”
“你莫要認為是我小氣,才要在你婚禮之前開封這壇子酒,”青氏又飲了一口酒:“其實這些年我待你也不算薄,你捫心自問,是否如此?”
青氏從來不在豐穆麵前說這些話,豐穆隻覺得有些奇怪,正要開口問青氏是怎麼一回事的事情,青氏卻又道:“你不喝這杯酒,是擔心這裏麵有毒?”
豐穆愣了一下,沒想到青氏居然會這樣問, 她沒有法子,便隻好道:“倒也不是因為這個,不過我今晚已經喝了不少酒,我怕等下不勝酒力,要夫人照顧,那便不太好了。”
青氏卻又喝了一杯酒:“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但是你不喝酒,我說不出來。”
這理由倒是新奇,豐穆雖然不是一個十分喜歡探尋別人私隱的人,但是卻很想要知道青氏究竟想說些什麼。
她於是將酒喝了下去。
青氏又為她倒上了一杯,但酒卻撒了出去,她的身體好像也有些搖搖欲墜。
豐穆連忙將她扶住,疑惑道:“這酒也不烈,怎麼夫人醉的這麼快?”
青氏搖了搖頭:“不會人醉,是心醉。”
她坐下來好好的緩了一口氣,才對豐穆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豐穆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我對你父親,算是一見鍾情,他娶我入府之後對我一直很不錯,我也知道他心裏有你媽媽,也知道樓夫人對他虎視眈眈,不過我一直都很慶幸自己能夠跟他在一起。”
豐穆靜靜聽她說下去,雖然她並不太想知道青氏的過去,但是難得青氏有這樣的閑情雅致,她也便聽。
“後來我逐漸發覺,原來你父親不是真的喜歡我,他對我的好雖然不是裝出來的,但是卻不是我要的那種,我不是要跟他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我是希望他能夠把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