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沒有說話,隻是抬了抬下巴,示意醫生先走。

醫生連忙轉身,走了兩步之後覺得不妥,退到傅謹言的後麵一步遠,用手指路。

鄒凱明白,沒有人敢在傅謹言的前麵走,那是對上位者的大不敬。不過鄒凱覺得,現在的傅謹言並不在意這種細節,他現在最關心的,隻有秦尤。

秦尤還沒有醒,手術的麻醉效果還沒有過去。臉色依舊蒼白,看著都讓人心疼。

“醒?”傅謹言哼出一個字?

“哦,大概要等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才能醒,打過麻醉之後都這樣。”醫生連忙解釋。

傅謹言進去,坐在床邊,門口的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也不敢動作也不敢說話。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傅謹言站起來,走出病房,“看著她,別讓她提前出院。”說著往外去,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別說我來過。”

太久沒說這麼多話了,傅謹言自己都不太習慣。總是,麵對秦尤的時候會不一樣一些。

鄒凱看著傅謹言的背影,有些不解,這麼急急忙忙地趕來不是因為關心人麼,為什麼又不讓人知道呢。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

有些困,畢竟是大半夜地從床上爬起來,剛剛擔心著急顧不上困了,現在放鬆下來,感覺又困又累。

偏偏也不敢睡,他還要等秦尤醒。

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撐在膝蓋上支著頭,漸漸地,頭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打起了瞌睡。

“唔”細微的聲音傳來,從床上,鄒凱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尤微地搖頭,“這麼晚打擾你睡覺,辛苦了。”

“醫生說,你要住院一個星期。”鄒凱想到傅謹言的叮囑,覺得還是先和秦尤說清楚比較好。

“哦。”沒什麼反應。

“這幾天都不能進食,隻能用葡萄糖維持身體所需。”

“嗯。”

鄒凱皺眉,秦尤的反應太平淡了,平淡到他覺得有些反常。

其實是又來想太多了,秦尤隻是有些累,僅此而已。

“你困了就去休息吧,我想再睡一會兒。”秦尤的聲音虛弱。

鄒凱看著秦尤睡著了,呼吸都平穩而有規律才走去外麵的隔間休息,有傅謹言在,住的病房都是最高級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尤還沒有醒,電話就開始歡快地鬧了起來,硬生生把床上的人吵醒了。

睡眼惺忪,秦尤看了一會兒,噢,遍尋不著的男朋友,接聽。

“吵到你睡覺了?”楚遠航的聲音裏帶著笑意。

“嗯。”一點兒不客氣地作了肯定回答。

“開門,給你帶了好吃的。”

真遺憾,再好吃她也不能吃。“我在醫院。”男朋友嘛,總是要讓他知道的。

“哪家醫院?我現在過來?”那邊有走路的聲音,腳步聲很快。

秦尤說了醫院的名字。

“我馬上到。”

病房的門被人敲了兩下,秦尤“嗯”了一聲就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