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小的人兒,他的眉眼和他小時候的好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想認不出來都難。

秦乾和秦嘯已經跟著艾瑞克醫生出去了,病房內就隻有秦尤和傅謹言。

“他,怎麼了。”傅謹言開口才發現,不過短短一小段時間,他的聲音嘶啞得很。

秦尤抿了抿唇,看向床上的小人兒,“當初早產,因為懷孕的時候情緒不太穩定對孩子的有一些影響,身體一直不好,一歲的時候就陷入了昏迷。”

秦尤現在還是想不起來自己陪著孩子的那一年的記憶,隻能依葫蘆畫瓢地照搬當初秦乾給她的解釋。

又是因為他。傅謹言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痛,也更加自責,這個時候哪裏還管得了秦尤瞞著他的事情,將人擁入懷中,“對不起。”

秦尤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用說對不起,當初我也有錯。”

大家其實都有錯,現在已經這樣了,說對不起也沒有意義,隻能在以後彌補這個孩子。

“為什麼,你會認為孩子……”傅謹言覺得這個問題也有點兒不對勁,既然孩子實在一歲的時候才昏迷的,那麼,在孩子未昏迷之前,秦乾肯定不可能讓秦尤和孩子分開的。

“孩子昏迷,我當時心理承受不住,後來哥哥給我安排了催眠。”秦尤低低地答,“我現在都還沒想起來。”

傅謹言把秦尤抱得更緊了,握著秦尤的手,卻無意間觸碰到秦尤左手腕的疤痕,平時沒有怎麼在意,因為不常碰到,而且,疤痕很淺,秦尤又帶著手鏈,就沒怎麼注意。

婚禮的時候要帶手套秦尤把手鏈摘下來一直沒帶上去,所以傅謹言才會碰到,心裏不由得又是一縮,“這個是當時……”

秦尤輕輕點頭,看傅謹言的神色不太對,反手握住了傅謹言的手,“現在已經沒事了,而且,我也已經不記得了。”

不管記不記得,秦尤經濟過這樣的一段時間,都讓傅謹言覺得心痛難當。撫摸著秦尤左手腕的疤痕,他多麼希望,這個疤痕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而不是秦尤的身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因為孩子還在睡著,傅謹言帶著秦尤在旁邊的椅子上相依著坐下,都沒有睡意。

秦尤依靠在傅謹言的懷裏,看著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著的小人兒,淚盈滿眶,她的孩子終於要醒了,似乎已經看到了有這個孩子相伴的未來。

秦尤到底是抵不住困意,沒多久就在傅謹言的懷裏麵睡著了,傅謹言把一張椅子放在旁邊,讓秦尤半個身子放在椅子上,自己抱著人的上半身,自己的外套蓋在秦尤的身上。

天空微微泛白的時候,秦尤先醒過來的,她揉了揉眼睛,仰頭看著傅謹言,有一些迷糊,“一夜沒睡嗎?”

“醒了。”傅謹言幾乎是和秦尤同一時間開口的。

秦尤點了點頭,撐著自己做起來,傅謹言這才動了動有一些酸麻的腿,等秦尤坐好,“要不要去看看有沒有地方洗漱?”

秦尤接受了傅謹言的建議,退出了病房,去找艾瑞克醫生和秦乾秦嘯。傅謹言輕輕抬起右手,捏了捏左手臂,然後交換,整個過程,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床上的小人兒。抱著人一晚上,還是會有一點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