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後悔無用
沈琉染臉色大變，在雲雪飛淩厲的目光下，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點點頭，唇瓣開啟艱澀道：“沒錯，我是故意裝瘋的！”
“那些人為什麼要追殺你？和薛菲的死有關？”雲雪飛盯著沈琉染的眼睛，周身凝結了一層冰冷的寒霜。
沈琉染身子霎時一僵，倏地睜大眼睛，絲毫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猜到了這一層，她緊張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和薛菲是什麼關係？”
“你先回答我！當初你給薛菲下藥是受誰指使的？”雲雪飛一動不動的將懾人的目光落在沈琉染身上，周身帶有一種壓迫感。
“不，我，我不能！”沈琉染垂下眸子，她做了那麼多錯事，甚至不惜背叛一直將她視為親人的姐和琉璃，就是想要活命，如果她將事情出來了，那麼就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不能？”雲雪飛冷笑挑眉，抬步走到門口，拉開大門指著外麵，語氣沉沉地道：“不就立刻給我滾，滾出王府，這裏不留你這尊大佛！”
沈琉染唇瓣抿緊，腳步如灌了鉛一樣，她愣愣的看著這個往日對她照顧有加的女人，再看看拿大敞開的門，不，她不能離開王府，離開了王府就失去了保護傘，隻要出了這個王府，沒多久她就會被那些人找到，然後殺人滅口。
“薛菲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背叛她？”雲雪飛的心突然一冷，雙手緊握成拳，指甲仿佛要扣緊肉裏，被人欺騙的憤怒淹沒了她。
“我不想的~”沈琉染眼裏蔓延著痛苦，臉色慘白，薛菲是她心裏的一塊疤，輕輕一碰就鮮血橫流。
“我是沒有辦法的，當時皇上背著皇後和慕容清漪勾搭上了，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我曾經旁敲側擊的提醒過姐，可是姐根本不相信，還認為我多想了，後來姐被皇上支開平叛，我也知道他是想趁著姐離開迎娶慕容清漪，等到姐回來後，生米煮成熟飯，想讓姐妥協！可是在姐出征的那晚上，慕容清漪找到我，給了我一包藥，讓我趁姐上戰場前讓姐服下，我知道那是迷藥，也明白戰場上中了迷藥就等於一腳踏進了鬼門關，我猶豫過……”
到這裏，沈琉染開始哽咽，眼眶微微泛紅：“我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姐對我如何，我知道，我打心裏感激她，可是，可是我的妹妹在他們手上，我不能不管！”
“你還有一個妹妹？”雲雪飛眸光閃了一下，她記得前世她的丫鬟都是孤女，沒有親人沒有姐妹的，因為父親過，有牽掛就有了弱點，這樣的人難把握，隨時都可能背叛你，父親愛她，給她挑選的丫鬟都是孤身一人，毫無牽掛，這樣的人，你對她好，她就會用生命為你效力，就比如沈琉璃。
“我是有家人的，隻是那年家鄉突發大水，我的父母被淹死了，我唯一的妹妹下落不明，後來家鄉又鬧饑荒，我沒辦法，隻能遠走出來避難，在人生最痛苦的時候遇見了薛將軍，他見我和她女兒一般大，又是孤身一人，就將我帶回了薛府，給他的女兒作伴，我後來是想告訴姐我想找我失蹤的妹妹，可是聽府裏的丫鬟，服侍姐身邊的必須是孤女，我擔心這個消息一暴露，我就會被趕出來，於是我隻能瞞著，一邊做著薛皇後的貼身丫鬟，一邊尋找著我那苦命的妹妹，找了好幾年，在我快死心的時候，終於有了消息，可是代價是……”
沈琉染沒有再往下，隻是嚶嚶哭泣，嘴裏繼續念叨著之前那句：“我對不起我的姐，她對我是那樣的好，可是我不是人，我為了一己之私，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