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人物
東臨園裏,當雲雪飛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一襲月白錦袍的司南絕拿著一本書,聚精會神的看著,瞥也不瞥她。
她故意走路發出聲響,待走到他身邊,直接拉了把旁邊的椅子過來,當椅子摩擦地麵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也眉頭都不皺一下,仍舊埋著頭,眸光緊盯在書上,神色極為的認真,仿佛這屋子裏就他一個人。
雲雪飛原本打算她就這麼耗著,他看書,她就看他,她就不相信,在她這樣強烈視線的注視下,他能沒有任何反應,可是一炷香過去了,他仍舊靜靜的不抬頭,如玉的手翻著他的書本。
他對自己挺好的,就像千尋說的,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許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麵前關心另外一個男人,雖然她對夏侯景不是男女之情,但是她死後重生,她和夏侯景前世的糾葛,眼前這個男人並不知道,想想這些,原本內心冒出的那一點點不愉快瞬間消失殆盡。
雲雪飛將整個身子趴在桌上,側著頭對他淺淺一笑,聲音極近溫柔討好,吐氣如蘭:“還在生氣?”這聲音一喊出,她身體輕顫了一下,從來不知道她也能這樣爹聲爹氣,這樣說話的對象還是一個男人。
她就那樣深情的注視著他,可司南絕依然不答話,又翻了一頁書,神色從容,眉眼淡然。
“剛才是我不對,但是我和夏侯景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當他是朋友!”雲雪飛一邊說一邊小心的觀察著司南絕,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又繼續補了一句:“就和你跟他的朋友關係一樣!”
原本以為她這樣說,他能高興,可是話音落下很長時間,他依然一個人獨自坐在那裏看著書,半個眼神都不給她。
“我可以發誓的,我真的對他沒有存那樣的心思!”雲雪飛依然不放棄,挖盡心思解釋。
回應她的依然是喳喳的翻書聲,還有那眸色淡淡,沒有受任何影響,專心致誌的男人。
雲雪飛見司南絕將他當是空氣,心裏頓時就來氣了,她隻不過就是緊張一個人,雖然有錯,但是現在都親自上門賠罪了,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將自己當做透明的!
越想越來氣,她雙手狠狠朝著桌子狠狠拍了一聲,而後怒氣騰騰的站起身來,一雙美眸溢滿怒氣瞪著眼前這個白衣勝雪的男人。
“我都上門這樣低聲下氣的解釋了,你滿意不滿意給個話,用得著跟個小媳婦一樣,坐在那裏生悶氣嗎?”雲雪飛耐心耗盡,不悅的皺眉埋怨道:“我知道當時反應過於激烈了,但是我現在正在給你解釋道歉,你不滿意直說,我一定改!”
司南絕突然將書本扔到了桌上,閉上了眼睛,臉色雖淡,卻有著晦暗和怒氣,他忽然一笑,聲音聽不出情緒:“雲雪飛,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在你麵前這樣關心另外一個女人,你心裏怎麼想?”
“夏侯景在我和你之間不是一天兩天了,還記得那次刺殺嗎?明明你受了那麼重的傷,可是昏迷的時候嘴裏不停的念叨著一個男人的名字,這個男人不是你相公我,而是你這個所謂的沒有存任何心思,和他隻是朋友的夏侯景,景王爺!”司南絕倏地睜開眼,淩厲的眸光緊鎖著對麵眼神閃躲的女人,陰沉質問道:“你讓我如何能說服自己去相信,去相信你愛的是我,不是他?”
雲雪飛一怔,原來那一次昏迷,她也喊了夏侯景的名字,怪不得他這次這麼大的反應,原本壓積的怒氣頃刻間泄去,隨即笑意蔓開,看著那一臉籠罩著陰寒之氣的白衣男人,她的愉悅滿足似乎要從胸腔溢滿蓬勃而出。
她繼續將椅子往司南絕身邊拉進,而後重新坐下伸手去拉司南絕手,見他不躲避不拒絕,她得寸進尺的整個人往他身上貼,笑意滿滿道:“那你告訴我,要如何做你才能不生氣?”隨後將她的小腦袋蹭了蹭,像一隻討好的小野貓一樣,如水的明眸緊緊盯著他,眼裏倒映著滿滿都是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