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思
扣兒急忙上前,擋住丫鬟們的視線,朝著薛雅使了使眼色,小聲嘀咕道:“人多眼雜,雅側妃還是小心地好!”
自從薛菲死後,薛雅就是薛府唯一的小姐,為了夏侯淳,她將尊嚴踩在腳底下,給他做了側妃,說得不好聽,就是一個妾。
為了討夏侯淳開心,她明明不喜歡白雪柔,卻要和她姐妹相稱,甚至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在夏侯淳麵前說半句不滿,原本以為她收起了鋒芒,處處為他著想,他就會看到她的好,可是沒有,他的心裏隻有白雪柔,即使她做得再好,他不會領半分情,今天晚上讓她徹底寒了心。
臉上的灼痛提醒著她今晚受到的屈辱,她指尖泛白,緊緊抓著床褥,腦海中不停閃現著他那無情嘲諷的麵容,就差一點,她的孩兒就沒了!
“小心,我為什麼要小心?”薛雅冷笑,眼裏有著掩飾不了的濃濃恨意,她在外麵窩囊就算了,這裏是她的地盤,她還一句抱怨都不能有嗎?
“扣兒,你站旁邊去,別擋著我的視線!”薛雅眸光不禁變得嚴厲,冷聲命令。
扣兒眸光閃過一絲什麼,原本打算要張口,卻有閉了嘴,恭敬的站在了一邊。
薛雅眼睛細細的眯起,陰冷的眸光掃過這個屋裏所有的丫鬟,聲音忽然發沉:“讓你們在這屋裏侍候我,說明我信任你們,希望你們明確自己的身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自己掂量一下,雖然我隻是淳王的側妃,不比王妃在王府裏地位高,但是在王府外,我可是薛府唯一的嫡小姐,這一點,尊貴的王妃可是比不上我!”
她微微揚起脖子,冷凝的目光透著高傲和蔑視,即使臉色蒼白,也掩飾不了她言語中的戾氣:“背叛我的人,就是和薛府過不去,包括你們的家人,最後都隻有一條死路!”
話音一落,原本瑟瑟發抖的丫鬟們齊齊跪倒在地,聲音充滿著恐懼和惶恐:“奴婢什麼都沒有聽到,奴婢願意誓死效忠雅側妃!”
薛雅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著薄涼,滿意點點頭,揮了揮手道:“扣兒留下,你們都下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切記少給我嚼舌根!”
“是!”又一陣恭敬帶著畏懼的聲音響起。
待屋裏就剩下她們兩個人的時候,扣兒將桌上還冒著熱氣的安胎藥遞給薛雅,麵上溢滿了關心:“她畢竟是王爺的正妃,雅側妃即使有再大的不愉快,為了小王爺也得忍著!”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都脫離了她的掌控,原本她打算和護國王妃一起除掉白雪柔,然後她母憑子貴,坐上王妃寶座隻是時間問題,可是經過今天晚上,她不得不重新給她的未來做打算,夏侯淳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裏,如果薛家真的扶持他做了皇帝,那麼等到他羽翼豐滿之時,薛家就沒有任何作用了,那她和她的孩兒恐怕到時連容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薛雅接過扣兒遞過來的碗,用勺子舀了兩口喂到嘴邊,苦藥入口,她眉毛都沒有皺一下,感受到原本冰冷的肚子,現在有了絲絲的暖意,她靠在床柱上,輕輕舒了口氣,同時眉眼間有著消散不了的晦暗。
“忍?我都忍了這些年了!”薛雅慘淡一笑,眸中的譏諷一閃而過,微哼了一聲:“我退讓的還少麼?我退一步她進一步,夏侯淳心裏永遠認為白雪柔柔弱需要保護,可是他卻不知道真正隱藏最深的就是那個女人!”
“王爺如此的重視王妃,雅側妃要想動手不容易,從目前的情況看,恐怕隻要王妃一出事,王爺就會將責任怪在雅側妃身上!”扣兒眸中有著一絲的憂慮,認真分析著目前的形勢。
薛雅聞言臉色驀然一沉,扣兒擔心的她怎麼會想不到,原本想這一次趁著白雪柔一個人上京,她中途埋伏殺了白雪柔,到時偽造成劫財遭難,誰也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哪怕夏侯淳有疑心,但是沒有證據,也不能拿她怎麼樣,隻是沒想到中間冒出個司南絕,讓她的一腔計劃付諸流水,還被夏侯淳發現了!
“白雪柔這個女人肯定不能留,既然我不能動手,就讓別人來做這個劊子手!”薛雅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閃過一抹算計。
扣兒深深凝視著薛雅,腦海思緒萬千,最後終於彙成一點,她繼續問道:“王妃是想讓護國王妃……”
薛雅看了一眼扣兒,沒有接著往下說,直接朝著她招手,待她走到床前,她貼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