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教訓,身中媚藥
安喬的臉色變得異常的嚴肅,段無憂看在眼裏,微微斂下眉眼,心中泛出一絲苦澀,怕是隻有段無瑕能夠讓安喬鎮定的眼眸發生波動吧!
“大嫂,可否隨無憂吃頓飯?”段無憂再次抬眼看向安喬的時候,他的笑容便多了一絲挑釁,定定的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複。
安喬眉心微蹙,隨他吃飯?這便是他的目的嗎?以段無憂深沉的性子,自己若是不隨他吃飯,怕是無法從他的口中探知無瑕的下落了,斂去心中的不悅,安喬淡淡的看了段無憂一眼,“既然三弟如此熱誠的邀請,作為大嫂如果不給麵子,倒還真是不近人情了!”
“大嫂請!”段無憂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即示意店小二帶路。
安喬扶著自己的肚子,若有似無的看了秦子墨一眼,示意他靠過來,隨即在他的耳邊低低的吩咐了一句,隨即秦子墨便立即出了門,安喬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不多久,秦子墨便又折返了回來,朝著安喬堅定的點頭,安喬明了,示意他跟上自己,段無憂雖然不可能傷她,但她便也要將秦子墨帶著,興許可以起到一些警告的作用!
小二領到雅間的門口處,掀開簾子,安喬便率先走了進去,段無憂推著輪椅跟在安喬的身後,等到秦子墨想要進來的時候,卻被小二擋在了門外。
秦子墨猛地抽出手中的劍,小二心中一怔,隨即閃開,段無憂的眼中浮出一絲不悅,淡淡的開口,“大嫂,既然是你我吃飯,便讓不相幹的人都退下吧!”
“對我來說,子墨可不是不相幹的人,子墨,你也跟著一起,坐下來陪賢王一起吃。”安喬斂下眉眼,並沒有讓段無憂如意,優雅的走到桌子的一方坐下,不用看,他也能夠猜得出此刻段無憂臉上的表情定然是僵住的!
秦子墨聽了吩咐,立即上前,段無憂雖然心中不悅,縱然是他有武功修為,此刻也不能忘記自己是一個腿腳不便隻能靠輪椅行走的人,如此,他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子墨走進了雅間,隨即在安喬左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安喬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隨即看向在雅間門口處的段無憂,挑了挑眉,“三弟,不是要吃飯嗎?你在那裏可沒飯吃……”猛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斂下眉眼,意有所指的說道,“子墨,快去幫幫賢王,將這椅子給拿開吧!賢王用不上!”
淡淡的語氣,溫潤的語調,說話時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那一絲慵懶,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似故意,但卻讓人抓不到一點兒的苗頭,看似無辜,但卻讓段無憂的心中總有那麼幾分不是滋味兒!
段無憂的臉色更加的沉了下去,他知道安喬一直以來都是不鳴則已,一旦她動起了心思,那雙嘴可是讓人占不了絲毫的便宜,就如現在一樣,她或許明明知道自己的腿是好的,但卻故意這樣說著,語氣似諷刺,又似關心,他便是想責難,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突破口。
而自己這個時候若是因為憤怒而站起來,被秦子墨看見了,他的秘密便又多了一個人知道了吧!好一個有著玲瓏心思的安喬!
這便是安喬!自己是將她惹怒了嗎?看來是的,她表麵上依舊平靜鎮定,但心中對他定是生出了防備!
斂下眉眼,無奈的搖搖頭,正要推著輪椅自己過去,秦子墨果然如安喬所吩咐的那樣,過來扶住了他身後輪椅的靠背,推著他走到了桌子前才停下。
如此的舉動,更是讓段無憂心中壓抑著,從很久開始,他便自己操控輪椅,他不喜歡別人幫他,因為那總讓他感覺到不安全,好似他的前路便掌握在別人的手中一般,他要的是自己掌控一切!
但此刻,他卻隻能隱忍著,不知為何,他完全可以發怒,但在安喬的麵前,他卻怒不起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浮出一了一抹笑容,定定的看著安喬。
安喬承受著他的視線,淡淡的斂下眉眼,“三弟請我吃飯,不會是隻是這樣看著我吧!”
安喬並沒有避諱,淺淺的抿了一口茶,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段無憂沒有想到安喬會如此直白,在他的眼裏,安喬溫婉而內斂,不失大家閨秀的風範,卻也不像大家閨秀般沉悶。
段無憂嘴角抽了抽,拿起麵前的酒杯,好似在掩飾著什麼,眸光閃動,“我想請大嫂幫我一個忙!”
“哦?幫忙?我能有什麼幫得到你的?你堂堂賢王,何須一個女子的幫忙?”安喬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言語中的銳利,段無憂這樣將自己請來,本來就已經觸碰到了她的底線,況且,他還沒有告訴她關於無瑕的消息!
“嗬嗬……大嫂說笑了,素聞大嫂才貌雙全,我剛得了一幅畫,還想請大嫂品鑒品鑒!”段無憂眸光閃動著,拍了拍手,隨即便有人掀開雅間的簾子,將一幅畫卷送了上來。
安喬微微蹙眉,品鑒品鑒?段無憂找她來,便是為了此事?
“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呢!你大哥在哪裏?”安喬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抬眼看向段無憂,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淩厲。
段無憂眸光微斂,“大嫂急什麼!看了畫之後,也不急!”
安喬的眉心皺得更緊,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那便看吧!”
安喬眸中的深沉讓人無法探尋她絲毫思緒,不過有一點卻是十分的確定,她對這個段無憂倒是多了幾分厭惡,便是看著他臉上那無害的笑容,也覺得不悅。
段無憂示意那人將畫卷展開,畫上的絕世女子便赫然暴露在空氣中,安喬看著那女子的背影,凝了凝眉,“不過是一個女子的背影,有什麼可看的?”
話雖如此,但是,她卻看到了這幅畫的落款——‘心尤’!
心尤擅長畫百花,何時畫起了女子來?而這個女子……看著那畫上的背影,安喬眸光微斂,便是她再想不承認,都無法忽視這個事實,那畫中的女子便是自己!
想起上次的那一幅‘傾城牡丹’,這個心尤到底是誰?竟然將她拿來入畫!還引起了那麼大的風浪?段無憂有如何得到了這幅畫的?
“不知大嫂覺得心尤是百花畫得好,還是仕女圖更勝一籌?”段無憂嘴角微揚,一瞬不轉的看著安喬,那雙眸子中閃爍著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安喬對上他的視線,不知為何為,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心尤?她確定這心尤是她認識的,那……猛然,腦中靈光一閃,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尤?是她猜想的那樣嗎?
想起上次拍賣會上的事情,安喬的眸子中多了一絲幽深,越是想越是覺得心中的那個猜想可能性極大,斂下眉眼,端起麵前的茶杯,淺淺的抿著,目光落在那一幅畫上,眼中的深邃深不見底。
“無憂公子因為這些畫,賺了不少銀子吧?”安喬淡淡的開口,她不得不承認,心尤的畫是一等一的極品,世人都知道心尤的百花無人能及,現在一看,他的仕女圖也是畫中的極品,心尤幾乎沒有在世人麵前露臉,誰也不知道心尤的身份,原來,心尤的身份是如此的尊貴!
心尤心尤,便是無憂的憂!
段無憂眸光微斂,安喬果真不愧是聰慧的女子,便是這一看,就已經思前想後,找尋到了些許的端倪!
斂下眉眼,段無憂笑道,“不過是一些小錢,在大哥的眼裏,完全是九牛一毛!”
安喬猛地對上他的視線,九牛一毛?現在她十分肯定上一次那幅‘傾城牡丹’的拍賣會上,段無憂故意抬高價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好一個段無憂!
“無憂公子,你還真貼心,對大嫂如此坦白!”安喬挑了挑眉,段無憂怕是沒有不想讓她知道心尤便是他段無憂,這樣大膽,是料定他心尤的身份暴露出來,不會有絲毫的風險嗎?
好!那麼她倒是要看看,段無憂的大膽到底有幾分!
“對於大嫂,無憂一直十分欽慕!”段無憂不顧秦子墨在場,毫不掩飾的表達著自己的心意,直視著安喬的雙眼,段無憂頓了頓繼續開口,“若是能有和大哥公平競爭的機會,我相信,喬兒你最後選擇的人定然不會是段無瑕!”
“哦?是嗎?你便如此自信?你便如此肯定?憑什麼?憑你是心尤?憑你能夠畫出的這些畫?”安喬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段無憂一直是內斂的,沒想到,這樣說起來話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
不僅如此,他方才叫她什麼?喬兒?看來這段無憂還真的並不是表麵上的那樣溫潤無害了!
“無論憑什麼?隻要喬兒肯給無憂機會便可!”段無憂的笑容依舊,那眼神若有似無中帶著一絲誘惑。
機會?安喬不禁想笑,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這個時候,你覺得還有機會嗎?”
別說她嫁給了無瑕,懷了無瑕的孩子,便是如今依舊是原來的那個安喬,她也不會喜歡上段無憂,便是沒有前世的記憶,沒有前世對段無憂的了解,她也依舊不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段無憂眸光閃了閃,多了一絲陰鬱,他倒是不介意,但是,安喬怕是不會給他機會的吧!他又在期待著什麼?
“嗬嗬……”段無憂低低的笑出聲來,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譎,又恢複了原來的稱呼,“大嫂,機會是人創造的!”
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段無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那一幅畫上,“大嫂,你可知道,心尤畫這畫中的女子的時候,比畫百花還要細心千倍萬倍!”
安喬卻是不以為意的一笑,這能代表什麼?段無憂是想在她的麵前表示他對她有多細心嗎?
“三弟,我以為你喝的是茶,怎麼說出來的話,淨像是喝了酒一般?”安喬淡淡的開口,語氣之中含著若有似無的責備,心中生出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