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昏暗起來,就像陳有良現在的心情一樣,陰暗低落。
電話打不通,信息不回,公司裏沒人,整夜沒回家,陳有良已經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人了。
他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白玉市來回遊蕩,歸是神差之下,居然來到了上次那家酒店。
自嘲的笑了笑,陳有良使勁拍了一下方向盤。
他在內心拚命的嫌棄自己,懊惱後悔自己的衝動,那可是陪伴了他十多年的人,就算犯了再大的錯,也不該承受她莫名其妙的怒火。
早知道就把什麼事情都說清楚了,現在這樣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他一邊對自己百般唾罵,一邊啟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抬頭他看到在街尾的某個商店裏一個熟悉的人影一閃而過。
是張翠玉!
再意識到這個事情的時候,陳有良就下意識的打開車門下車了。
他快速的跑到那個人影出現的地方,仔細的尋找著。
這是一家裝潢高雅昂貴的西餐廳,巨大的落地窗隔開了街道與商店內的空間,讓整個西餐廳的光線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西餐廳裏的人並不多,陳有良隻是仔細看了幾眼,立馬就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愣愣的站在落地窗前,沒有上前。因為此刻的張翠玉身旁陪伴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這男人比上次那個要年輕許多,行為舉止也都優雅了不少,臉上還戴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斯文儒雅,那種骨子裏透露出來的貴族氣息是陳有良這種暴發戶裝都裝不出來的。
而張翠玉此刻身上穿了一套粉色的連衣裙,配上一套珠圓玉潤的珍珠首飾,讓他整個人都透著幾分柔美。
好一個郎才女貌的畫麵。
陳有良握緊拳頭,因為太過於憤怒,雙眼已經變成了紅色,甚至心頭湧起一股難以控製的暴戾。
憑什麼這些人可以心安理得地背叛他,背叛者就該受到嚴重的懲罰,比如毀了他們,讓他們用生命來記住這個教訓。
這裏所有的人通通該死,所有恥笑他,看不起他,羞辱他的人,全部都應該受到生命的製裁。
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陳有良狠狠的咬了咬後舌根,一瞬間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
他腳步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落地窗內正在娛樂交談的兩人,他能做的隻有落荒而逃。
陳有良在馬路上瘋狂的奔跑著,拚盡全力的向前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可是體內那股讓他發狂的衝動,一直在慫恿著他。
他隻能漫無目的的奔跑著,消耗掉體內多餘的精力。
粗重的呼吸和流動加速的血液,讓陳有良的大腦無比的清醒。
此刻忽然天邊響起一聲雷,一到閃電在天空上一滑而過。
接著豆大的雨點打落在身上,傾盆大雨伴隨著雷聲降臨了。
陳有良渾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可他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一直在奔跑著雨水進了眼睛,又酸又澀讓他看不清道路,也讓他想哭。
再堅強的男人都有脆弱的時候,不哭不鬧隻是因為還能扛得住。
可一旦真的累到了極點,脆弱到了不堪一擊的時候,男人的眼淚更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