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芷夏本來想要離開宴南洲,直接跟著於謙走的,可是聽著宴南洲對自己說的話。
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宴南洲為什麼那麼篤定地對自己說,傅忘川是受涼了,他對自己說,今天早上,傅忘川的體溫就有點不對勁?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顧芷夏一下子恍然大悟了起來,她轉過了自己的頭。
她指著宴南洲說道:“宴南洲,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傅忘川身體不舒服這件事情了?”
他能這麼對自己說話,宴南洲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
顧芷夏想著,可是這個時候,她竟然不想讓自己的感覺成為一種現實。
宴南洲對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存在。
他從來不會瞞著自己什麼事情,他也從來都不會騙自己,他們的相處是那麼的舒服,在他的麵前,自己從來都沒有任何的秘密,她希望宴南洲對自己也是一樣地,真誠,沒有一點點的隱瞞。
宴南洲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想要為自己解釋什麼,可是看到顧芷夏犀利的眼神,宴南洲還是點了點自己的頭。
對的,他和顧芷夏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的隱瞞,是他的自私瞞住了顧芷夏,傅忘川身體不舒服的事情。
他不能夠再這樣下去了。
人的信任很脆弱的,他已經讓他和顧芷夏之間的信任出現了裂縫,他不能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了。
現在,他不承認,總有一天事情會全部攤開再顧芷夏的麵前的,那時候再讓顧芷夏原諒自己,那就是比登天還要難的事情了。
顧芷夏看著宴南洲的樣子,她是有一點難過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最信任的一個人,竟然這樣隱瞞了自己。
她想到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她夢到了傅忘川離開了自己,所以她想去看看他。
她沒有看到他,所以詢問宴南洲,他有沒有看到傅忘川。
他說沒有,她就那麼相信了,她就那麼認為傅忘川放棄了自己,所以在這樣灰心難過的情況下,她選擇了接受宴南洲。
現在她徹底想通了的,並不是傅忘川離開了自己,而是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沒有能力守在她的身邊。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還在他的麵前接受了宴南洲,她還任由他在病房外麵跪著,對自己說這麼多的話。
現在想想,自己真的好殘忍,竟然這麼傷害一個生病的人。
強烈的內疚感覺快要把顧芷夏給吞沒了,她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是接下來宴南洲說的事情,讓她的世界再一次的晃動了起來。
宴南洲打量了一下顧芷夏的表情,是一種很痛心的表情。
宴南洲從顧芷夏的臉上一下子就看到了她對自己的失望,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選擇,因為他也是一個人,他也有自私的情感。
宴南洲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看著顧芷夏說道:“芷夏,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這件事情,宴南洲本來想要爛在自己的心裏的,但是看著顧芷夏這麼傷心的樣子。
他實在不想瞞下去了,想著這件事情有一天也會鋪開在顧芷夏的麵前,他就覺得心驚膽戰,不如就現在一下子說了。
顧芷夏本來還在思索,聽到了宴南洲說的話,顧芷夏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
她緊緊地盯著宴南洲,等待著下文。
宴南洲垂下自己的眼簾,徐徐地說道:“其實,你住院這幾天晚上,都是傅忘川照顧的西西,並不是我。你生氣不肯傅忘川進病房,傅忘川就每天晚上悄悄地進病房守著西西,然後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把西西交給我。”
顧芷夏傻了,她不明白傅忘川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照顧西西,他自然可以告訴自己。
他是西西的爸爸,她也不能阻止什麼啊。
顧芷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詢問著宴南洲:“他為什麼要把西西交給你?”
看著顧芷夏的表情,在這一刻,宴南洲如鯁在喉,他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他甚至有一種預感,隻要自己說出來了,很可能,他和顧芷夏之間就沒有結果了!
宴南洲猶豫了一會兒,顧芷夏可是等不及了,她直接拉著傅忘川的衣袖說道:“你快點告訴我啊!”
歎息,在宴南洲的心裏蕩開,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我告訴了他,你現在不高興,不想見到他。”
像是一記大雷,打在了顧芷夏的腦海裏麵,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