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澤拚命地傅忘川的身上擦著鼻涕,傅忘川看著顧西澤這個小樣子,心疼極了。
在場所有的醫護人員也開始念叨起傅忘川來了,他們一看顧西澤的樣子就知道了。
顧西澤是想自己的爸爸了。
他們念叨著,現在的年輕人非常的忙,但是再忙也不能忽略了孩子啊,瞅瞅這個小家夥都想自己的爸爸媽媽想成什麼樣子了。
傅忘川知道自己在這個事情上麵理虧,就沒有反駁氣什麼來了。
他看著自己的身上的顧西澤,突然就想到了他的母親顧芷夏,小小的孩子思戀自己的父母,還可以用自己的肢體來表現出來,可是當顧芷夏想起自己的時候,她會怎麼做?
傅忘川思索著,顧芷夏從來都沒有在自己的麵前撒過嬌,說過自己的不對。
她總是很乖巧,很安靜地陪在他的身邊,像是一個懂事的小孩子一樣。
看看顧西澤,這麼“不懂事”的小孩子,還能把他叫回來,而懂事的顧芷夏卻經常忍受著見不到麵的痛苦。
她會不會像西西一樣,在某一個夜晚想念自己,睡不著覺,想要大哭大鬧一場?
想到這裏,傅忘川感覺虧欠顧芷夏的東西,又多了起來,他在自己的心裏默默做下了一個決定,他絕對不會再離開顧芷夏和顧西澤兩個人了。
……
與此同時,顧芷夏正在傅忘川的病房裏麵。
這一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顧芷夏懶懶地伸了一下自己的腰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好好的睡覺了。
從前的自己總是會擔心西西會出什麼事情,傅忘川會不會突然的離開,所以自己總是睡不好。
這一次,或許是知道了傅忘川對自己的感情了吧,她竟然睡得這麼熟了。
顧芷夏慢慢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她下意識地開始尋找傅忘川。
她以為傅忘川還守在自己的身邊,或者正在病房裏麵瞎轉悠呢。
可是她環顧了整個病房都沒有看到傅忘川,顧芷夏有些疑惑了,人呢?
她明明記得傅忘川在自己的麵前說過,讓她好好的睡覺,他會一直地守在自己的身邊的,可是現在這個時候人又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想到這裏,顧芷夏有些氣憤。
這是什麼人嘛,說好了的事情,現在人不見了,什麼意思?
顧芷夏在自己的心裏抱怨著,等會兒她要是找到了傅忘川,她非要好好的責罵他一頓不可。
想是這麼想著,其實顧芷夏自己很清楚自己內心到底是怎麼樣的,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要責罵傅忘川。
她隻想要傅忘川待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就非常的美好了。
傅忘川會不會是在廁所裏麵啊?
帶著這個疑問,顧芷夏從病床上下來了,她穿著拖鞋慢慢地走到了廁所。
輕輕地敲了敲廁所的門,詢問道:“傅忘川,你在裏麵嗎?”
廁所裏麵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毫無疑問是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了。
可是顧芷夏就是不死心,她不相信傅忘川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屏住了呼吸,纖細的雙手握上了門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一拉。
同時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去接受現在的這個結果。
是傅忘川在廁所裏麵,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還是廁所空無一人,他都沒有辦法接受。
她不敢看到傅忘川小便的樣子,雖然傅忘川的裸著的樣子,他也見過了不少,但是她還是不習慣,看著這樣的他。
此外,她也不想要去麵對沒有傅忘川的結局。
她閉著眼睛,等待著那個讓自己欣喜的聲音。
一分鍾,兩分鍾過去了。
顧芷夏感覺自己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這麼長,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也在一步一步的沉下去。
她輕輕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廁所裏麵什麼人都沒有。
顧芷夏的眼睛突然就濕潤了起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竟然濕濕的。
她輕聲地笑了,什麼時候,自己竟然這麼的脆弱了,在一個房間裏麵沒有看到傅忘川,自己就這麼著急了。
想了想,顧芷夏覺得還是因為自己被傅忘川愛著吧,自己也愛著傅忘川,所以自己才會有這麼矯情的時候。
她用手指,把自己眼角的淚水抹幹了,再慢慢得寬慰自己。
她還記得自己睡覺之前聽到了傅忘川對自己說,他要點外賣的,會不會是在外麵打電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