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纖細的手指把領帶捏得死死的,絲毫不放鬆,嘴角一勾,笑得很是溫柔。
“就讓我替你打一次領帶嘛,老公,親親老公......”
沈渡:“......”
這一聲婉轉悠揚騷氣十足的“親親老公”,沈渡人差點兒沒了。
終於,他妥協了。
連說話的聲音裏都帶著一絲顫抖:“好,你來......你來。”
南頌光著腳踩在地毯上,比沈渡矮了大半個頭,此時她微微垂著眼睫,表情安靜又從容。
沈渡的眸光也是微微垂著的,南頌白皙的脖頸和鎖骨處有幾個深深淺淺的吻痕,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上麵。
不知道怎麼,腦海中突然便浮現出了昨夜後半程她完全不受控製的樣子。
他的喉頭不由得一緊。
南頌一邊打著領帶,嘴裏一邊念念有詞。
“我跟你說,你可別小看我,像什麼倒酒啊、插花啊、打領帶啊、煮茶啊這些技藝,當初成年之後我爸媽是請過專門的老師到家裏來給我上過課的,名媛必學的好嗎......”
昨晚從浴缸到床上的畫麵終究是在沈渡的腦海裏占了上風,他不動聲色地回味著,一言不發。
而南頌的聲音也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一般,在耳邊忽遠忽近,顯得有些不真切。
南頌仿佛沒注意到他的走神,繼續自顧自說著。
“那些課程啊,都是很有講究很有說法的,就單說這打領帶吧,就分好多種打法呢,有溫莎結、交叉結、馬車夫結、平結、半溫莎結、雙環結、亞伯特王子結、浪漫結、四手結......”
說到這裏,南頌抬眸看了一眼麵前的男人,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很好,這個狗男人在走神,真是天助我也。
“不過我現在給你打的這個呢,不是我剛才所說的任何一種,這個結的名字叫做......奪你狗命結!!!”
南頌的話音剛剛落下,整個臥室裏瞬間便響起一陣劇烈的男人咳嗽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
沈渡襯衫領口處的那根領帶,被南頌喪心病狂地打了一個死結,他的脖子差點被勒斷。
沈渡:“......”
草。
他大意了。
南頌見自己的陰謀已經得逞,一個閃身就跑進了衛生間,關門反鎖,將一切危險隔絕在外。
沈渡站在鏡子前麵,花了許久的時間才把那根領帶解開。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臉色陰沉。
已經六點半了。
要不是因為今天他和雲屹的眾位高層有一場非常重要的早會,他就算是徒手把衛生間的門板給卸下來,也勢必要收拾這個女人!
兩分鍾之後,沈·小可憐·渡罵罵咧咧地出了翡麗公館。
方承和陳銘與早已經在車裏等候多時,沈渡坐上後車座的那一刻,前麵兩個人明顯感覺到整個車廂裏的溫度都降低了。
陳銘與和方承轉過頭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朝著車後座看去。
今日本來就是陰天,但此時此刻,他們老板的臉色比天上那朵烏雲還要烏。
陳銘與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開口問道:“沈總,您昨晚......沒睡好嗎?”
堂堂一個大總裁,狼狽的樣子怎麼能讓自己的下屬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