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麵不知心嘛,他剛才吃得可香了,相信你自己,你也可以的,加油。”
南嘉述嘴唇一動正要說話,就被南頌給打斷了。
“我和你姐夫就先走了,快回去吧回去吧!”
沈渡見南頌開始往回走,於是朝著南嘉述揮了揮手。
南嘉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從姐夫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淡淡的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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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兩個人進了一家西餐廳。
這家西餐廳在三十七樓,所在建築位於淮江東岸,南頌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見美麗的夜色江景。
大廳的中央處有一座矮台,上麵放置著一架黑色鋼琴,一位穿黑色燕尾服的琴師此時正在上麵優雅地演奏著,曲子是日本著名作曲家久石讓的《AlwaysWithMe》。
沈渡在椅子上坐下,摘掉了自己臉上的口罩,然後長舒一口氣。
南頌皺眉:“有這麼誇張嗎?”
沈渡看著她,之前晦暗的眸子裏終於恢複了一絲生氣,但臉色仍然黑得像一塊炭。
“其實我原本準備再晚一點摘的。”
“為什麼?”南頌問。
“第一,你剛才吃了螺螄粉,我怕你和我說話的時候嘴裏有味道。第二,我們兩個身上現在一股螺螄粉味,剛才進門的時候服務生看了我們很久,你難道沒注意嗎?”
南頌一臉坦蕩地搖搖頭:“沒注意,有哪條法律規定吃過螺螄粉的人就不能進西餐廳了嗎?”
沈渡像看一個智障一樣看著南頌,完全把這個剛才當著他麵大口嗦螺螄粉的女人和平日裏酒會上穿著漂亮晚禮服舉止優雅高冷的她聯係不起來。
他沉吟一秒,開口。
“有一句話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還有一句是己所欲勿施於人,總之不管怎麼說,我們雖然是塑料夫妻,但我還是希望你至少不會喪心病狂到去要我的命。”
南頌眨眨眼,為自己辯駁:“大哥,我隻不過是想請你吃個螺螄粉,我又不是請你吃屎。”
沈渡迎上她的目光,眼神好像是在問:這兩個東西,有什麼區別嗎?
南頌:“那我最後不也沒有強迫你嗎?”
“你看似沒強迫但勝似強迫,螺螄粉這個東西,不是說隻有必須吃到嘴裏才算有殺傷力,就那個味兒,往那條街一站,人就已經被殺了你懂嗎?”
南頌一臉真誠:“不懂,我隻覺得螺螄粉好香哦,而且一定要超辣酸筍超多的那種。”
沈渡:“......”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懶得再和這個女人講道理。
幾分鍾之後,服務員慢慢把餐上齊,紅酒椒香鵝肝、蜜汁三文魚、黑加侖司康、培根蘆筍卷,以及兩份煎得恰到好處的西冷牛排。
沈渡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一抬眸,發現南頌還盯著手裏的菜單在繼續看。
“你還要點菜?”
南頌沒抬頭,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嗯,我在思考......再來點兒什麼好呢?”
“......你剛才不是還吃了螺螄粉嗎?桌子上這還不夠你吃的?”
南頌正在翻菜單的手頓住,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人,語氣裏有一絲小小的不爽。
“你懂什麼?那碗螺螄粉我明明隻吃了半碗,都沒吃完好嗎?半碗夠什麼?塞牙縫都不抵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