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晉利華懵了,開口也蹦出了土話。
林微晴之前和晉利華兩口子打交道,就總覺得這兩個人說話的感覺怪怪的。
現在乍一聽晉利華的嘴裏冒出土話來,瞬間明白了那怪怪的感覺來自哪裏。
無論是晉利華還是尤楚芬,都在努力的說標準的普通話。
努力說普通話倒也沒什麼不對的,隻不過他們在日常的交流中都在刻意的去做修改,那感覺怎麼聽都覺得很不舒服。
關於說話的感覺隻是在林微晴的心裏過了下,她趕忙將話接了過來,“晉叔,是這樣的。你看哈,你這襯衫都是長袖的。現在雖說入秋了吧,可咱們這兒的秋天不算長,用不上兩個月就入冬了。到時候襯衫就不能穿,這一壓就得壓到明年開春。春天的時候也不長,轉眼就得壓過一個夏天,再到明年秋天,這才能再賣起來。”
林微晴見晉利華臉上懵逼的神色褪。去,換上了沉思,便將語氣陡然一轉,“反正我是賣了衣服,有錢了,才能給你結算貨款,我是能壓得起的。最多就是每個月交十塊錢的庫管費,可萬一這冬天夏天的讓這衣服潮了,發黴了,再破損什麼的,這個損失可得你們出。”
“林姑娘啊!”晉利華突然開口,瞧那樣子,似乎在努力隱忍著什麼,“我看你和我閨女差不多大,在叔看來,你就和我閨女差不多。叔瞧你也是個好孩子,是個有誠信的。這樣吧,你,你,你找你們村開個證明,證明你的身份,做個擔保,然後叔也不著急要你這錢了,你算著時間,能先給叔家一個過年錢就行。至於剩下的,就,就等你把這些衣服都賣了再算也成!”
這態度的轉變,有點大啊!
林微晴雖然意外,可又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
晉家的房子麵積沒多大,這些衣服就隻能堆放在院子裏。
一旦下雨,這些衣服很容易就會受潮。
受潮過後沒有及時的清洗晾曬,就容易發黴。
白色的襯衫發黴,回頭就算是反複清洗,少不得也會留些印記。
再加上反複清洗也會讓衣服失去新衣服的手感,到時候肯定是要折舊。
這些損失一旦算在晉家頭上,晉家收的十塊錢一個月的保管費可就不夠看的了。
晉利華隻是想到了這個,就立刻決定盡快將這些衣服脫手。
他可是都聽廣播裏播報了,最近市裏很有可能會下雨。
林微晴聽後,心裏暗喜,麵上卻是表現得驚訝了下,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張紙,遞給晉利華,說道:“晉叔,你看這個擔保行不?本來我是要去擔保買輛自行車的,不過現在看來,自行車哪有你這的事重要,所以你看看,要是覺得行,那就先用這個擔保書吧!”
擔保書確實是村裏開的,手續正規,沒有任何的問題。
隻不過為了這張擔保書,林微晴可是許下了重諾。
明年秋天之前,要把村子通往鎮子路途中的那一段泥濘的路鋪成瀝青路。
鎮子上有瀝青路,但也隻是最主要的那條街道才是,其他的地方也都是石子路或者是黃土路。
這個時候鋪瀝青路的成本不低,所以這樣的承諾才算得上是重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