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巳時時分,陰雲漸漸散去,一輪圓日從雲中慢慢現了出來,給這冰雪覆蓋下的京城幾許溫暖。
家家戶戶都出來了清掃門前路邊的積雪,都堆成了一個堆。貪玩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出來堆雪人、打雪仗,嬉鬧聲在大街小巷響起。
路上的行人們看到調皮的孩子,都是善意的笑著。家長也都是任由孩子們去玩鬧,天放晴了,孩子們難得出來玩耍。
承德殿中的氣氛就沒有外麵的祥和了,眾大臣都跪坐在地,麵前擺著案桌,放著茶水。
因為要商議和秦國聯軍之事,所以趙瑞特意讓大臣都坐下喝茶談論。
趙瑞看著茶杯裏浮浮沉沉的茶葉,心中更添了幾分憂思。不經意間又想到那個人,那個埋在回憶深處的人。
要是他在該多好啊!
還記得那年也是冬天,他還在自己身邊說說笑笑,倆人一起指點江山,現如今...
收了收思緒,趙瑞輕咳一聲,殿中眾人都停了下來,望向趙瑞。“諸位愛卿,商議的如何了?”
兵部尚書鮑文忠準備站起身來說,趙瑞示意他坐下,“謝過陛下。臣以為此次出征並不可行。原因有三。”
“鮑愛卿請講。”
鮑成,字文忠。今年三十歲,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相貌堂堂。雖是儒家弟子,可是學成之後又曾在家苦修兵法,三年之後自學成才。在北軍中曆練五年之後回京就任兵部尚書。
“其一:如今正是寒冬,邊境氣候惡劣,軍隊不易行進。糧草輜重更是難以運輸。
其二:將近年關士卒思鄉心切,此時大動幹戈怕是民心惶恐,軍心易亂。
其三:秦國狼子野心,豈能與虎謀皮耶?”
鮑文忠此言一出,眾人視線都轉到晨宇身上。晨宇卻是微微一笑,說道:“鮑大人此言差矣。秦楚兩國互為唇齒,同為漢族。如今外敵當前,我們怎麼能夠互相猜疑呢?”
鮑文忠冷笑道:“秦楚兩國雖為友鄰,可是一直是衝突不斷。現在雖是外敵當前,可是你們秦國乘人之危之事做的還少麼?”
楚國北伐匈奴期間,秦國曾經偷襲過楚國,所以鮑文忠這樣說。
“鮑大人我秦國和你們楚國已經結為友邦,此一時非彼一時。如今匈奴侵略邊境,屠殺百姓,難道鮑大人就忍心放著他們不管麼?”
“那是我楚國之事,就不勞貴使費心了!”鮑文忠費心兩個字咬得重重的,任人都聽出他對秦國的不滿。
當年楚國北伐遭受秦國偷襲,北軍死傷數萬,鮑文忠時任北軍都尉,聽聞此事竟然擅自領軍將秦國屠了一城!
一時之間,鮑文忠凶名大盛,秦國也因此退兵。因為違抗軍令,鮑文忠也因此被從北軍遣回。
晨宇也對鮑文忠是恨之入骨,一城百姓被屠殺殆盡,身為國人還能不恨?
可是看到鮑文忠的眼神,他竟然感覺到了殺意!就像是那日鮑文忠屠城之後以首級擺下一個血淋淋的“殺”字!
“犯我大楚者,雖遠必誅!”
數萬屍首被摞在一起,血氣一月未散!三月無人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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