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裏來是新年啊~大年初一頭一天~
單於在代郡突襲啊~陳蒙前來救場啊~
——楔子
虎賁軍的士兵很惆悵。
本來還都想著過年了歇一歇,誰知道竟然突然要去打仗。可是沒辦法啊,命令下來了誰敢不從?士兵們雖然都有怨氣卻是敢怒不敢言,主將何覓臉色鐵青,士卒們也不敢問他。
何覓在秦國軍中頗有名聲,隻可惜一直難以升官。至今也隻是做了個個小小四品邊將。他不能升官的原因就是他的性子太直,屢次衝擊主帥、直諫皇上,終不被皇上重用。
此次出征是太子陳蒙下的令,按理來說他完全可以不去,這是可以的。但是何覓放心不下,就要跟著虎賁軍走。要不是晨宇苦勸陳蒙,怕是兩人又得吵起來。
何覓其實對於楚國還是忌憚的,別看楚國現在弱小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當初北伐失敗局勢危急,楚國力破秦國數次進攻保存了實力。雖然北軍將近覆沒可是秦國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秦國這次幫助匈奴南下攻楚的計策正是由太子一手策劃的,其實當太子來到涼州的那個時候何覓隱隱覺得太子似乎在醞釀著一場的大計劃,隻是他不太清楚他要做什麼。
沒想到太子直接將矛頭指向楚國,露出了他的野心。
何覓很不安,本來皇帝的病情就讓他充滿了疑惑,現在朝中的局勢也變得神秘起來,太子一黨幾乎遍布朝野,隻有永王、齊王等人與之相抗。
襲來一陣寒風,將何覓吹得驚醒過來。他望了望前邊華貴的太子車駕一時間沒了底氣。
何覓啊何覓,當年直言上諫的你去哪了!
車駕裏一片春光,護衛太子的士兵聽到車裏傳來的動靜和聲音都很尷尬。晨宇冷著臉,習以為常的騎著馬走在車前。
過了好一會兒車內聲音漸漸平息,陳蒙躺在厚厚的毛毯上,阿嵐靜靜的穿上了衣服。長袍上沾了不少血跡,像是一朵朵盛開的寒梅,阿嵐的手上又多了不少傷口。
“距離代郡還有多長路程?”陳蒙高聲問道,車外傳來晨宇的回答,“回殿下,還需一天就到了。”
“多派些探馬,雖然我們走的是山路,但還是小心防備。”
“諾”
“把我的劍拿來”
阿嵐渾身一震,顫抖起來。陳蒙突然笑了起來,“怕我殺了你?”
“奴婢...不..”想起那會陳蒙讓她改了自稱她忙改口:“臣妾不怕.”
“不怕你怎麼在發抖?”陳蒙突然感覺這個女子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樣,讓他有了很大興趣。
“你今年多大了?”
“回殿下,十七歲.”
陳蒙想了想還是想不起這個侍女是什麼時候跟著自己的。每年被他折磨死的侍女都不計其數,他又怎麼可能記得一個普普通通的阿嵐呢?
“恩,我改變注意了。你去拿酒來吧。”陳蒙突然想喝酒了,反正到代郡還有一天的行程大醉一宿也無妨。
“諾。”阿嵐忍著疼下了車,向晨宇說明情況。晨宇一聽就知道壞事了,何覓軍中是沒有酒的。今天出發的時候自己竟然忘了這個事了!
“王妃你先在這裏待會。”晨宇知道現在讓這女子回去複命無疑是讓她去送死,連忙小聲勸她留下。
晨宇硬著頭皮向陳蒙前去複命,“回殿下,軍中無酒.....”
陳蒙猛的敲了車窗駕車士卒連忙停了下來,後邊的大軍見太子車駕突然停了下來都停下了腳步。
隻見太子從車駕上探出身子,怒罵著晨侍郎。“你待在本宮身邊也不短了,這種事情都要本宮親自操心麼!”
說完竟然提著劍赤著腳跳了下車,何覓急呼道:“太子住手!”朝著前邊趕了過去。
陳蒙見何覓來了也停了手,冷著臉等著他解釋。“太子殿下勿要動怒,虎賁軍中嚴禁飲酒,殿下若要降罪就請降罪於末將吧。”
陳蒙赤著腳踩在雪地裏,何覓直直和他對視著,隻聽得見風聲從耳邊刮過。
“何江軍治軍嚴明,理當嘉獎!本宮這把劍就賜予你了。”陳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再等眾人抬頭陳蒙已經把佩劍放到何覓手中回到車裏了。
“阿嵐回來吧,全軍繼續出發!”
雖然眾人都不明白太子殿下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但這卻是好事啊。何覓捧著陳蒙的佩劍兀自發愣,自己之前想到最壞的結果也就是一死罷了,誰知竟然沒被責罰反倒被獎賞了!他一下子看不懂陳蒙了。
阿嵐偷偷瞥了眼陳蒙,剛才的事讓她真是膽戰心驚,可誰知太子竟然饒了晨宇和何覓,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