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白羽可還在你背上紋著呢

——楔子

幾天調查下來也沒有什麼結果,杜嶺的背景很清白。

杜嶺,徐州人。昭德二年進士,到現在做了三年給事中。背景清白,沒有與朝中任何一派牽扯。

蘇尋將杜嶺的檔案履曆都快背熟了,還是找不到一絲疑點。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士子而已,做了三年給事中,政績平平,雖然也有許多諫言的折子,但也平淡無奇,沒什麼突出的。

隻有這一次參了蘇尋一本,在蘇尋如今風頭正盛的時候,這個行為可真是說不上明智。

如果說杜嶺真的是簡簡單單想靠參蘇尋出名,那之前三年間能出名的機會多了去了,何必非要去碰這個被皇上公主都青睞有加的駙馬呢?

絕對有隱情!這杜嶺背後一定有更深的勢力。蘇尋敲了敲有點發暈的腦袋,到底是誰想對自己不利呢。自己得罪誰了麼?

如果要說得罪了人的話,也就是王銘禮了。戶部尚書王琳的兒子,那天剩下的兩個就是戶部侍郎李立祺的兒子。

難不成真的是這王銘禮?通過他爹王琳找杜嶺這個棋子倒也有些可能。

上官逸的話應該沒事,聽說他都去軍營了,而且兩人已經和解了。

“十二!”

“大人,有什麼事麼?”

“那個京城不是有四大才子麼,你去把他們好好調查一下!晚上我就要看到!”

“諾!”

流雲樓今日的客人不多,流蘇也懶得去彈琴,就在房中坐著。屏風後的牆上本來掛著蘇尋寫給她的那首詞,不過聽到朝中有人非議她就把那收了起來了。要是因為自己而給蘇尋惹了麻煩可就不好了。

想到蘇尋流蘇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了,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樣的詞也隻有他才能寫的出吧。隻可惜,他已貴為駙馬,自己卻在這煙花之地沉淪。

要是我們早日...要是爹爹還在世......流蘇想起自己身世就忍不住眼淚,一個人倚著床無聲的抽泣著。

突然一聲輕響從窗戶那裏傳來,房間太暗,流蘇看不到屏風後的情況,手向著枕頭下摸去。

“鳳凰於飛”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流蘇心中一震,不由自主的答道:“翽翽其羽”

一道銀釵破開屏風釘在了床框上,銀釵上掛著一隻雪白色羽毛,插著一張字條。

“別忘了你背後紋著的羽毛”又一聲輕響過後,流蘇走過屏風一看已經沒了人影,一股淡淡的體香還殘留在這。

打開字條一看,流蘇就癱軟在床上了。四個小篆她不僅認識,後邊的兩個字她還寫了數千遍。為什麼,為什麼又找到我...

燒掉字條後,流蘇將那銀釵收了起來,她又想起了蘇尋送給她的詞,看了數遍還是沒有忍心燒掉。

夜已深了,趙瑞卻還沒睡下,案上的奏折都已經批改完了。階下一位白袍女子正在向他報告著什麼。

“杜嶺查出來什麼了沒?”

“回陛下,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女子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對這個開明的君主有些害怕。

“血衛呢?他們查的怎麼樣了?”趙瑞抿了口茶,掃了眼案上的折子。

“他們自然也什麼也沒查到,不過駙馬好像又對四大才子有了興趣,血十二正在調查四大才子的事”

“不是他們幹的”趙瑞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們沒那個手段,王琳也沒那個膽子”

“可是...陛下還記得四大才子之首的鍾濤麼?”

“他?他不是都失蹤好久了麼?這件事朕當時都讓你們調查過了。他也是個人才啊,可惜不能為朕所用。”

“臣等懷疑他沒有失蹤,而是被人收服了..”

“哼!”趙瑞冷哼一聲,“當時你們不是都調查了麼,怎麼現在又出現疑點了?”

“請陛下恕罪,當時鍾濤失蹤之後我們調查了兩年沒有絲毫進展就將一部分人都收了回來,可是就在今年鍾濤的家人消失了。”

“哦?你是說兩年來都沒有絲毫發現,就因為這家人消失了就懷疑他?說不定隻是搬家了呢。”

“不會的,陛下。那鍾濤家人早不搬家遲不搬家,偏偏要在駙馬打了勝仗回來搬家呢?駙馬此次破了秦國陰謀,還差點將現在的秦國皇帝虜獲。秦國的羽衛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雖說陳玉曾將羽衛廢除,可是這隻是掩蓋的手段罷了。我等懷疑鍾濤很可能就是被羽衛吸收或者挾持了,而那杜嶺也可能是羽衛的人。”

“陛下還記得血衛前指揮使是因為...”

“啪”趙瑞將手中茶杯摔在了地上,“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