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辛心想,別了吧,你哥這些年不比你過得好。
但他沒有這樣,世上沒有感同身受,苦難也並不應該放在平上比較。
俞季陽道:“你是不是在想,我不了解我哥的苦楚?不是,我了解的,我知道我們的爸爸是什麼樣的人。”
費辛:“……嗯。”
俞季陽:“我想和他交換,不是想讓他過來挨我媽的揍,不是想去過他那種物質無憂但沒人理的日子。他一定和你過,他一直在為時候選了爸爸、把我留給媽媽而感到愧疚,其實我沒有真的為這件事怪過他,那時我們才幾歲而已,如果不是他經常因為這個對我抱歉,我恐怕都不會記得。”
費辛:“……”
俞季陽:“怎麼?”
費辛:“你這話……有內味兒了。”
俞季陽:”白蓮味兒嗎?費老師,你這……難怪我哥你是個傻白甜。”
費辛:“他自己才傻白甜,還我。”
俞季陽:“他也是,你們倆都是,我剛開始還覺得你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後來發現,你們真的很合適。”
費辛:“謝謝,我也這麼覺得。”
俞季陽接著道:“他總是記掛時候這事,就是因為他長到這麼大,隻做過這麼一件讓他後悔的事,除此之外他的人生再也沒有汙點,就連這個也不能算是他的汙點。我就不一樣了,我有很多不受控製的陰暗心思,非常陰暗的那種。我們明明長著一模一樣的臉,俞仲夏活在陽光下,而俞季陽活在陰溝裏。”
費辛迷茫了,問:“陽陽,我有點搞不明白了,你到底蓮不蓮?我一下覺得你白切黑,一下又覺得你對你哥的心很真摯。”
俞季陽想了想,:“我是一朵很真摯的白蓮。”
垂直過山車直衝而下!
萬鵬:“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俞仲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平緩處,俞仲夏眉飛色舞,萬鵬生無可戀。
俞仲夏忽問:“鳥,你對我弟到底什麼心思?”
萬鵬:“你有病嗎!非要現在聊?”
俞仲夏:“腎上腺素極速飆升的時候,謊會結巴。”
萬鵬:“……”
俞仲夏:“前方高能!!!”
萬鵬本來就是為了裝酷才來跟他坐這個,自己並不像他這麼變態能連著坐十幾次還沒事,到高能處,心髒都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叫得比帕瓦羅蒂還羅蒂。
他的尖叫聲中,俞仲夏還問:“你對俞季陽是真愛嗎?!”
萬鵬:“是啊啊啊啊!”
俞仲夏:“你會傷害他嗎?”
萬鵬:“我不會啊啊啊啊!我不會!”
俞仲夏:“無論生老病死……”
萬鵬:“我願意!我願意。”
俞仲夏:“那你……”
萬鵬:“閉了!再問我就跳車自殺。”
等停穩了。
萬鵬:“……”
俞仲夏:“不是吧,要哭啦?”
萬鵬卻是兩眼通紅真的哭出來了,板著臉:“這趟下去我就不跟你玩了,我要去找俞季陽。”
俞仲夏:“vip時間就剩下十來分鍾,還能坐一次就該找他倆吃飯去了。你著什麼急?”
萬鵬暴躁道:“你自己怎麼不試試在過山車上表白啊!”
俞仲夏好奇問:“是什麼感覺?”
萬鵬抹眼淚,道:“死了都要愛的感覺。”
俞仲夏:“嘔……真的假的?”
安全帶一開,萬鵬就麻利下去,眼角還掛著淚,酷酷地:“再見,我去見他了,一秒都等不了。”
他自己跑了,去找費辛和俞季陽。
導覽員問俞仲夏:“那你?還坐這個嗎?還有時間,來得及。”
俞仲夏:“那再坐一次,我試試。”
導覽員:“試什麼?”
俞仲夏:“試試我哥們兒是不是胡八道。”
費辛和俞季陽坐在這過山車下方附近的陰涼裏,喝果汁並等人。
那過山車再次啟動。
費辛正向俞季陽聊著本科期間的一些事,勸導他多參與社交。
就聽過山車上一眾尖叫裏一聲突兀的:“費辛!我好愛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俞季陽:“……”
費辛:“……”
又一個疾衝,一片啊啊啊啊裏又一聲突兀的:“萬鵬!老子信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遠處的萬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