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烈緩緩走向夏懷祖的時候,腦海裏實際上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構建起元神大陸乃至世界上所有空間的聯係是什麼。當然,這個答案在一瞬間就從腦海裏蹦出來了。
答案是血脈。
無論人在後天的環境中受到多大的影響,本源中的意識依然是存在的,哪怕一個偉大的種族的後裔在平靜的環境中默默生存,隻要遇到適當的時機,依然會以一種噴發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麵前。
因為熱血中包含的非凡引子,根本就不是人的意誌可以控製的,它們可能在長期的安逸中陷入沉睡,也可以在長期的壓迫中扭曲。而且,正義和邪惡兩者比起來,後者的血脈能夠延續的時間會更長。
眼前的夏懷祖就是一個例子,自己也是一個例子,恰如鏡子的正方麵一樣。一個可以反射出太陽的光輝,一個卻永遠躲在黑暗之中用冰冷的目光窺視這個世界。
夏懷祖從短暫的慌亂中恢複過來,臉上依然是一種冷漠而高傲的表情,前一秒中被解禁之心造成的傷害已經消失了,那種個簡單的皮外傷對於一個身體中充滿魅礦金屬物質的人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也存在著自我修複的能力,隻是這種能力來源於外部。而易烈,則是神秘血脈賦予的,兩者在功能上一樣,性質上卻完全相反。
“那老頭死了?”夏懷祖冷冷地說道。
他口中的那老頭,自然就是指彙冶正雄了,易烈對這個不置可否,隻是在上一個較為合適展開攻擊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他需要心無旁騖的觀察四周的環境,將戰鬥的利弊分析清楚。
因為,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易烈已經很久都沒有輸的這麼慘了,身體上的傷痕已經漸漸愈合之後,心中的挫敗感卻始終揮之不去。
一切事情都清晰明了的擺在自己的眼前,他知道魔胎蜂嬰就在這裏,也知道夏懷祖要做什麼,但是卻無法阻止!魔胎和夏懷祖的身體融合一起之後,按照魔族的人的計劃,已經形成了四魔將之一!
“我對那老頭並沒有什麼記恨的地方,怪隻能怪他太迂腐了,守著巨大的力量,自己不去利用,還要阻止別人利用。這一點我不能原諒。”
夏懷祖似乎在回憶往昔。他的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遠處,站在這裏幾乎可以看到四周所有的景物,在這樣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生活了很多年,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熟悉的。
或許,在許多年前的那個冬天,夏懷祖自從被彙冶正雄撿到的那一刻起,就當成了未來的***人,彙冶正雄也給了夏懷祖難得的照顧和父愛。
或許,在夏懷祖知道自己身世的那一刹那,他並沒有太多的野心,隻是想知道的更清晰一些,將這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減弱到影響最小的程度。
或許,還有很多種其他的可能。不過這些都已經變成了過往的雲煙,對於易烈而言,打敗站在自己麵前這個渾身銀白色幹巴巴的少年,才是最有意義的。
“你不說話我也知道,那顆在體外凝結出來的東西,其實就是他的心髒。也正是因為他的心髒,才會對我產生攻擊傷害。易烈,如果單靠你的能力,根本就靠近不了我半步!”夏懷祖的臉色突變,一陣冰霜凝結在臉上!
易烈毫無反應,似乎要蓋房子一樣,四處打量著環境,身體一寸一寸的挪動著,好像要固定自己的位置一樣。
“那是在我十歲的時候,彙冶家族舉辦的一個意識,現在想起來,其實是給我套上了一個枷鎖。我的血液和彙冶正雄的血液融合,從此形成了血脈上的聯係,而他作為父親出現,是可以用自己的血脈力量來約束我的!”
夏懷祖見易烈不搭腔,自己也沒有覺得冷場,反而繼續說道:“就這樣,我表麵上成為擁有正宗彙冶家族血脈的繼承人,可實際上,最後還是要受製於人!這不是什麼獎勵,而是一個陰謀!”
易烈此時終於站定了身體,抬起頭,一身黑袍赫然撩起,席卷出一陣狂風!
“你的廢話說完了?”易烈冷冷地問。
“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的廢話說完了嗎?”
夏懷祖的臉突然漲得通紅,在白色的皮膚映襯下顯得非常駭然,原來自己在這裏念念碎半天,對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一句!簡直是把自己看成一個笑話看!
“易烈!你是在是太狂妄了!你以為就憑這彙冶正雄的心就可以戰勝我嗎!”
易烈冷冷的一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淡然說道:“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有心,帶著彙冶城主的心,也隻是讓他見證你被打敗的樣子。我答應過他,好好的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