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她現在情況很穩定。”
嚴菁華瞬間鬆了口氣，“那，那個病怎麼說？”
林暘站在原地，保持有條不紊地語速，回道：“一段時間內，可能不會發作。但是不排除受到刺激會再發作。”
“什麼意思？”
“伯母，我想晴晴心裏的那個結應該還沒有解開，所以，為了她的身體，您盡量不要阻止我和她的來往。”
他當然明白心理醫生的話，那個醫生是行業裏的專家，說了一堆的專業名詞，到頭來總結也就那麼三句，慕晴晴心裏的結已經解了，但是還在消化中，可能要一段時間，也可能要幾個月甚至一年兩年才能漸漸放下然後回心轉意。
他當然不能讓嚴菁華知道，更不能讓別的男人有空可鑽。
……
一周後。
“姑姑，前姑父又來了！”
慕晴晴正安靜地做設計，慕一一高亢的叫聲就打門外傳來。
她目光一變，“把他趕走！”
“是。”慕一一叫了聲，然後眼珠子轉了圈，“可是，”
慕晴晴朝她睨過去。
“可是姑姑，他已經上來了。”慕一一朝一側走了兩步，給已經上來的男人騰出空間來。
慕晴晴立即就炸了。
她蹭的一聲站起來，衝著他就嚷嚷：“誰讓你進來的！你出去！”
林暘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拎著剛做好的小蛋糕踏進門檻，兀自朝她這邊走來。
慕一一識趣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
“你站住，不準過來！”就在他即將到達她身前的時候，慕晴晴朝一旁退了幾步，冷聲大叫。
林暘站住腳步，將小蛋糕放在了不遠處的桌子上。
“這就是你的工作室？”說著，他就悠然觀賞了起來。
慕晴晴又囧又氣。
這個設計室真沒什麼好看的，常年不整理，亂得跟雞窩似的。那些被她畫廢了的紙張要麼隨意地落在地上，要麼被她捏成一團到處扔。
反正，就是看不到地板。
林暘朝前走了兩步，皮鞋踩在廢棄的紙張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來。
慕晴晴瞪著他，沒吭聲。
不一會兒，她就瞧見他彎身隨意地勾起一張被她扔掉的設計圖紙。
看了一眼，他又伸手拿起了另外一張來。
慕晴晴不知道他要幹嘛，隻能冷冷瞧著。
“這些都是你最近設計的嗎？”連續撿起四五張看了之後，他才看向她問道。
慕晴晴不想理他，眼珠子一轉，就看向了別處。
林暘倒也不急著等回答，將那些設計圖放在一邊，繼續朝她走過去。
餘光瞥到他要過來，慕晴晴隻好轉頭看過來。
“是我前幾周設計的。”她沒好氣的回。
男人盯著她冷漠的小臉，沉默了。
那些設計，無外乎三個色彩，黑白灰，仿佛是常年不見陽光的陰天或者黑夜，有些壓抑。同樣的，那些設計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要麼隻有上半身，要麼就是色彩塗到了一半就被放棄了。
所以，這個小女人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境變化嗎？
這麼想著，他不由朝她辦公桌上正在進行的一張設計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