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錢小梨是個夜貓子,洗完澡出來之後,就躺在床上睡不著了。
而那個男人,十點鍾一到,就準時關掉了身旁的台燈。
臥室內的燈一直都是關著的,那台燈一關,錢小梨的視線就徹底黑了。她趴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的。
差不多翻了半個小時的樣子,她就忍不下去了。
小腹一陣腫脹,她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然後朝衛生間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沒敢開燈,摸著牆壁憑借自己的記憶力走了過去。
一路摸過去,絆了兩下自己的腳,然後又撞了三次牆壁,這才成功的進了衛生間。
寂靜的夜裏,很快就響起一陣一樣的水流聲。
錢小梨長這麼大以來,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尷尬的場景吧,想尿不敢尿,尿了又不能盡情尿,隻能淅淅瀝瀝的……
好一會兒,等解決完,她長長地呼了口氣。
那男人生活這麼規律,應該睡著了吧。
這麼想著,她心底也鬆了鬆,緊接著就扶著牆壁原路返回。
從衛生間到床那邊,大概隻有十米的距離。這十米對於錢小梨來說,就好像幾百米。
她放輕腳步,放慢呼吸,生怕一個不注意撞到什麼,就會驚醒那個男人。
嘭!
“嗷!”
隻是事與願違,已經這麼小心的她,還是絆到了一個不明物體,臉朝下的直接摔了一個狗吃屎。
啪嗒。
房間裏的燈光緊接著亮起。
她一抬頭,這才瞧見絆倒她的那個不明物體是啥。
可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腳?
“你怎麼在這?”她翻了個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
男人穿著寬鬆的睡袍,低頭睨著她。
“你在幹什麼?”
“我上廁所啊。”錢小梨說得理直氣壯的。
閻川看著他,眉梢不著痕跡地蹙了下。
“你不會開燈嗎?”
錢小梨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家夥該不是以為屋裏進賊了,所以才忽然起來的吧?
她都那麼放輕動作了,這警覺性也忒高了點吧。
“我不是怕吵著你睡覺嘛。”嘟囔了聲,她一手撐著地麵站了起來。
閻川賞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轉身回到了臥室的另一頭。
這邊,錢小梨也沒愣著直接回到了床上。
燈光一直亮著,他們誰也沒有伸手去關,就這樣亮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錢小梨才睜開眼睛,就瞧見了掛在天花板上,和太陽光比亮度的水晶吊燈。
再接著,她側頭就朝另一頭看過去。
還是那樣整齊簡潔的臥室,陽台那邊的窗簾大開,擺上了幾盆新鮮的盆栽,盆栽下還有澆水落下來的水滴。
哪裏還有行軍床的影子?
至於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錢小姐,我正要叫您呢,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快起來吃飯吧。”叫她就是被閻老太太派來照顧她的女傭,叫阿蘭,差不多三四十歲的樣子。
錢小梨掂量了下,還是決定叫她:“阿蘭姐,我們去哪裏吃啊?”
“就在前麵的飯廳裏,少爺已經過去了,讓我來叫您的。”
“好嘞,我馬上就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