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椅子,坐吧。”
錢小梨站直腰板,轉身坐到了他指示的那個椅子上。
接著,她雙腿並攏,雙手握住放在大腿上,停止了腰板,規規矩矩地坐著。
對於她難得這樣正經的模樣,男人的回應依舊是平靜的臉色。
就是,那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個弧度。
“不關你的事情,不用在意。”說罷,他拿起身側的報紙,繼續閱讀起來。
在錢小梨還沒回過神的時候,病房裏,叮得一下就安靜了。
她渾身拘束得難受,可這個男人就這樣一句話完了?他不要再說說其他的話嗎,比如下次要注意,比如我是因為你做的小龍蝦太好吃了所以才沒忍住吃了這麼多……
錢小梨想了很多,可是他愣是一句也沒說。
嘟了嘟嘴巴,接著,她就抬起一隻腳翹在屁股下的椅子上,然後抱住曲起的大腿,兀自發呆。
雖然說得不多,但至少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她也算是逃過一劫了吧。
病床上,男人看了沒一會兒,餘光就瞥見這邊,錢小梨放縱下來,將腿放在椅子上的瀟灑樣。
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坐好。”
錢小梨被嚇到,下意識將腿放回去,雙手放在身前,停止了腰板。
再接著,她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就見這男人又恢複了看報紙的規整姿態,他的腰板很直,像是天然的那種,絲毫不費力就呈現出一種筆挺的狀態。
至於他拿報紙的姿勢,那更是沒得說。
錢小梨不知道他是怎麼坐到隨意的一個動作都這麼規規矩矩的,那簡直不是正常人類能達到的好嘛。
吸了口氣,努了努嘴,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她渾身就難受了。
可這家夥貌似有潔癖,見不得別人姿勢不端正。
想了想,她輕咳一聲開口:“大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閻川應聲看了過來。
安靜了幾秒鍾的樣子,錢小梨才聽到從他嗓子裏傳來的渾厚嗓音。
“還行。”口氣依舊是淡淡的。
還行那應該就是好了。
錢小梨朝外麵看了看,“那我們現在可以出院嗎?”
男人放下報紙,朝她睨了過來。
錢小梨心髒咯噔一下,趕忙解釋:“哈,大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家裏的環境比醫院的好,這裏還有細菌呢,萬一又感染了該咋整啊。”
她這是真的為他好,還是咒他?
閻川重新拿起報紙來,麵無表情地回了句:“醫生說還要觀察一晚上。”
噶。
錢小梨知道,她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她的話已經暴露自己不想在醫院裏等了,顯得她很沒有良心。
可反過來想想,她和這個家夥本來就沒啥關係,沒良心也是正常的吧。
悶悶地哦了聲,她隻好轉身趴在椅背上,安靜地在一旁看著。
再想想,如果她真的提前回去的話,恐怕又要被閻家的那些人說三道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太累了,還是房間太過安靜的原因。
雙手交疊放在椅背上,她歪著腦袋,臉頰就是枕在手背上,沒一會兒的時間,她就閉上眼睛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