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醫生,很重要嗎?”她冷眼看向他。
“很重要。”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看著她一身的排斥,還有一臉的反常。
如果沒有遇到什麼人,聽到什麼,她怎麼可能在一天之內就這麼排斥他?
就算到現在,他們靠得這麼近,她的手還是撐在他的胸口,擋在他們之間。
“我沒去看他的工作牌,忘了是哪個醫生了。”說完,她的目光就轉向別處。
他揪住她的下巴不放,“看著我說。”
“你先鬆手。”錢小梨抬手去拍捏住她下巴的那隻大手。
“錢小梨,我讓你看著我說。”他目光沉下,睨著她。
霎時間,房間裏本就冷涼的溫度又降了幾個度。
錢小梨掙紮不過,隻好朝他看過去。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人了?”
錢小梨眸子動了下,“遇到了。”
“誰?”
“他們應該和你說了,我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袁穆。”她實話實說。
男人將她的下巴鬆開,轉而把她攬在懷裏,接著就用剛剛捏過她下巴的那隻手揉了揉被他捏紅的部分。
“他跟你說了什麼。”
錢小梨乖乖坐著沒掙紮,接著就說:“他說那個老家夥讓他過來接我回去。”
房間裏的空氣安靜了幾秒鍾。
他問:“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就不回唄。”說著,她低下頭看向別處。
男人俯身,在她嘴巴上輕輕親了下。
“我們下去吃飯。”
錢小梨想說自己不餓來著,可就在剛剛他們很嚴肅的對峙的時候,她的肚子就在叫了。
根本不給她辯駁的餘地。
沒一會兒,他抱著她下了床,徑直到了飯廳。
小李正往桌子上上菜,見到他們過來,立刻就加快速度。
“吃飯。”他將她放到了椅子上。
錢小梨坐穩後,拿起筷子就乖乖吃了起來。
男人坐在她的對麵,好一會兒之後,才拿起餐具,慢條斯理地吃著。
和錢小梨的大快朵頤不同,他的動作依舊是端莊優雅的,不快也不是很慢。
大概錢小梨把一碗飯解決的時候,他才吃了半碗。
也是這會兒,錢小梨才注意到了牆壁上的鍾表。
現在已經是淩晨了。
她低著頭,視線卻往上移,偷偷地看向他。
還是那張百看不厭的臉龐,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胡渣了。不僅如此,他微皺的眼角有些幹澀,看起來很疲憊,像是很多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沒由來的,心裏一堵。
她確實作了,又不是他的錯,她為什麼要和他置氣?不僅如此,他現在焦頭爛額的,也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要和自己的家族決裂,也是因為她打傷了閻海,讓老太太氣得心髒病犯了。
而接下來,他要是還堅持娶她的話,老太太的病情會不會加重?閻家那些人又會不會出現別的狀況?
今天老太太能心髒病發,明天老爺子就可能出點什麼事。而且因為她,恐怕閻中庭那一家子都恨死他了吧。
錢小梨越想心裏越不是滋味,雖然她也在理智地克製自己的情緒,可當這些事情真實地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她除了退縮,真的不知道該去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