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安赤著腳走進廚房,慢慢地站到他身後,抱住他的腰。
“蕭子騰,你到底怎麼了?我總覺得你這幾天變得很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沒有。”
又是這樣,不管你說什麼,他就簡單的幾個字打發了。雖然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惜言如金的人,但表情和語氣是不同的。以前是溫柔寵溺的,現在是疏離冷硬的!
“那你到底怎麼了?不要說沒事,你肯定有事,否則你不會這個樣子的。”
蕭子騰隻好停下手裏的動作,拿過毛巾擦幹手,轉過身來。
沈怡安以為他要解釋,可他隻是一把將她抱起,放回沙發裏。
“別跑到廚房來搗亂。”
然後轉身又進去了,還把玻璃門給拉上了。
沈怡安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鼻子酸酸的。有沒有人能夠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間裏,蕭子騰已經做好了兩碗熱騰騰的麵條。
“過來吃東西。”
沈怡安胃裏還在翻滾著,根本沒有一點食欲。
“你吃吧,我去洗個澡。”
躺在浴缸裏,被溫暖的水流包圍著,沈怡安更覺得疲軟。
身心疲憊的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來得洶湧猛烈。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浴室的門從外麵打開。
蕭子騰走進來,直接將她從浴缸裏撈起來,拿大浴巾包裹著。
沈怡安沒掙紮,也沒吱聲,像個嬰兒似的任由他擺弄。
蕭子騰給她套上寬大的睡裙,甚至還幫她把頭發吹幹了,然後將人放到餐椅裏。
“多少吃一點,別餓壞了。”
沈怡安沒動,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小聲問:“如果真的餓壞了,你還會心疼嗎?”
“說什麼傻話。”蕭子騰撥了撥她的頭發,將筷子塞她手裏。“聽話。”
然後他就站起來,去了書房。
沈怡安很想丟掉筷子,任性地餓著,看他心疼不心疼。可最終她還是抓住筷子,低頭將麵條扒拉到嘴裏。
食物的香味刺激到胃部,惡心的感覺更加強烈。她必須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能忍住那股想吐的衝動。
勉強吃了幾口,她就不得不將筷子放下,軟軟地靠在椅子裏。
書房裏,桌上的電腦開著,顯示的是監控畫麵。畫麵中的場景,正是餐桌周圍。
修長的指尖動了動鼠標,畫麵放大,靠在椅子裏的人清楚地呈現在畫麵裏,連臉上痛苦的表情都清清楚楚。
……
淩晨。
A市軍區醫院門外的草坪上,一眾醫護人員嚴陣以待。
沒多久,直升機的聲音在醫院上空轟鳴作響,然後越降越低。
飛機的槳葉高速運轉,強勁的風幾乎將人扇倒在地。可那些醫護人員依舊直挺挺地站著,完全沒有要退縮的意思。
終於,飛機降落在草坪上。
他們訓練有素地衝上去。
艙門打開,兩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從飛機上跳下來。
隨即,一個全身染上血色的人從飛機上轉移到移動床上。他的身上同樣穿著迷彩服,但是已經被血染得變了樣。
先下來的兩個人一個人抓住移動床的一個前腳,拉著它瘋了似的往醫院的急救室跑。
醫護人員跟在身後,也是拚了命奔跑。
“砰——”
急救室的門關上,阻隔開兩個世界。
如果幸運,這阻隔隻是暫時的。如果不幸,等待他們的就是陰陽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