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沈怡安才知道,這個女子叫嚴映秋,是一名軍醫。
她對路放的情意,很多人都知道。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糾纏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結果。
嚴映秋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看到沈怡安,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誰?”不等沈怡安回答,她突然又提高了聲音,語氣也嚴厲了幾分。“你就是那個讓路放念念不忘的女人?”
沈怡安本來要自我介紹的,但是聽到後麵那個問號,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路放對她的情意並未得到他親口承認,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三哥心裏念念不忘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誰讓你來的?”
即便路放還沒脫離危險,但嚴映秋已經把她當情敵看待了。
“我叫沈怡安。”
“你是不是就是他口裏的小丫頭?”
沈怡安沒想到,她居然連這個都知道。“我是。”
嚴映秋看她的眼神立馬又犀利了許多,黑著臉說:“你配不上他,你也不適合他。”
“我並不想跟你爭辯。我隻想看到他好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如果他能好起來,一輩子平安無事,哪怕讓我永遠都不出現在他麵前,我也願意。”
在三哥的安危麵前,這些爭風吃醋的東西根本毫無意義。
嚴映秋盯著她看了好久,冷哼一聲,邁步去了主治醫生辦公室。
她對這裏熟悉得很,不像沈怡安隻能傻傻地在重症監護室外麵守著。
日升日落,天亮天黑,在每一秒都漫長的煎熬裏,沈怡安又過了一天。
可是更讓人煎熬的是,路放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48個小時,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沈怡安忍不住要求再進一次重症監護室。
嚴映秋立馬攔住她。“我進去就可以了,不需要你。”
“嚴少校。這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牧野及時出現。
嚴映秋雖然憤憤不平,但也不敢違抗牧野的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怡安進去了。
沈怡安不知道他們在外麵說了些什麼,她也無暇理會。她隻想握住路放的手,再跟他說點什麼,讓他能夠聽到。
“……三哥,你要是敢不醒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她絕望地威脅。
“你……敢……”
有氣無力的兩個字,嗓音也沙啞得幾乎隻剩下氣息。
但沈怡安聽到了。她欣喜若狂地看到自己的手被握住,盡管力道輕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的視線順著那輕輕動了動的手指迅速地往上,很快就對上了路放那雙黑亮的眼睛。
他就那麼凝視著她,隱約還帶了笑意。仿佛下一秒他就會瀟灑地咧嘴一笑,說一句:小丫頭,好久不見。
“三哥!三哥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我就知道!”
沈怡安的眼淚洶湧地冒了出來。她激動地站起來,朝著玻璃窗外的人用力地招手。
“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醫護人員又一次湧了進來,有條不紊地進行一係列檢查,最後得出結論,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接下來,隻是休養康複的問題了。
沈怡安的心被滿滿的喜悅給充盈了,她含著眼淚笑得像個傻子。然後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沈怡安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房間裏並沒有人。她呆呆地躺了兩秒,突然想起什麼,趕緊穿上鞋子跑出病房。
到了重症監護室外,看到裏麵空空如也,她才想起路放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了。
經過的一個護士認得她,給她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