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沈怡安喜出望外地接過來。但是低頭看清病曆上的字,她立馬傻眼了。
人流?為什麼會是人流?
“醫生,你們的係統是不是出了問題?我明明做的是宮外孕手術,怎麼可能是無痛人流呢?”
“女士,你說笑了。我們的係統一直好好的,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不,你們的係統一定哪裏出錯了!我是當事人,我還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手術嗎?”
工作人員見她不像是說謊,於是仔細幫她核對了身份,確鑿無誤。
“有沒有可能是醫生說的話,你聽錯了?”
“不,我不可能聽錯的。“
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結果卻不得不放棄,她怎麼可能記錯了?
工作人員聳了聳肩頭。“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者,你再去找當時給你做手術的醫生試試吧。”
沈怡安將所有可能的人都找過了,最後還是沒有任何辦法證明她的清白。
站在醫院的過道上,看著周圍來往的人們,她覺得自己好像墜入了一個可怕的陰謀當中。不管她怎麼掙紮,都沒辦法從這裏麵掙脫出來。
難怪蕭子騰不相信她!
沈怡安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能想的辦法她都試過了,卻始終一無所獲。
後來,她突然忍不住笑了,苦笑。
自己這麼費盡心思證明自己的清白,其實並沒有什麼意義。
信任是不需要任何證據的。
蕭子騰擺明了不相信她,那麼她就算拿到了證據,又有什麼用呢?
沈怡安慢慢地露出一抹苦笑,腳步沉重地走出了醫院。可是越走腿越沉重,好像力氣在被什麼東西慢慢地抽離身體似的。視線也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周圍的東西都在晃動。
在攔到出租車前,她終於眼前一黑,軟軟地跌向馬路。
但是在她的身體完全倒地前,一個穿著黑衣服剪著短發的女人突然衝出來,一把將她接住,抱著衝進了醫院。
……
身子才剛剛好了一點,蕭子騰就急不可耐地開始辦公。不管易學謙怎麼勸,段宏怎麼罵,他都一意孤行,活脫脫就是一頭強驢。
易學謙和段宏都看得直搖頭,仿佛又看到了先前那個機器一樣生活著的蕭子騰。
有些話,作為手下的易學謙不好說。
但是作為兄弟的段宏,卻沒辦法忍著不去說。
“你到底想怎麼樣?明明自己還是在乎她的,為什麼要將她往外推?兩個人互相折磨有意思嗎?”
蕭子騰抬眼看向他,冷冷地吐了兩個字。“出去。”
“你、你簡直就是冥頑不靈!”段宏氣得甩衣袖走人,還把門甩得砰砰響。
蕭子騰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繼續對著屏幕研究那些複雜的數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走了進來,向他報告情況。
“說。”
蔣雲恭敬地應了一聲,開始彙報自己掌握的信息。知道老大不喜歡聽廢話,所以她的彙報特別言簡意賅。
可蕭子騰的視線始終盯著電腦屏幕,手指不時地在鍵盤上敲擊,像是壓根沒注意聽蔣雲的報告。
蔣雲報告完了,也不敢催促,隻是靜靜地站在床邊等著。
過了一會兒,蕭子騰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等病房的門關上,蕭子騰的視線終於離開了屏幕。
而屏幕上打開的界麵是寫郵件的頁麵,上麵密密麻麻的都隻有一個名字——沈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