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幼娘離開後,聞人烙便去找住在他旁邊的印嵐。
敲了一會兒的門,也無人應聲。
感知下才發現人不在屋裏,而是在屋子的後麵,抱著一壇酒,卻沒喝。
“你還是沒放過自己。”
印嵐緊抿著唇,不說話。
“注定之事,無論是何選擇,都無法改變。”
印嵐將酒壇子放到身旁,眼神渙散的看著聞人烙,問:“可你們不正是在改變嗎?”
聞人烙搖頭,“並不相同。”
“有何不同!”
聞人烙又一次搖頭,卻不再執著。他問:“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話。”
“哪些?不記得,都忘了。”印嵐重新抱起酒壇子。
聞人烙不在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印嵐的肩膀說:
“執著過去,便看不到未來,更看不見你現在所擁有的。好自為之。”
印嵐皺眉,以他對聞人烙的了解,在當前這種狀況下,是絕無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是出了何事,才讓他說出這般話語。
離去的聞人烙卻憂心忡忡,他可以騙過所有人,卻騙不過自己。
現在的他,能過試煉的幾率太小。
可他必須要搏到最後,必須要將十人保下,並順利到達“這方天地”。
隻有這樣,他們所做的一切,才能算是成功。
月夜,將一切都掩埋於黑暗。
而黑暗,卻張狂的顯露出六欲。
翌日,天未亮,都督府內已是一片人仰馬翻。
羅幼娘著急的指揮著小廝,如何放置箱子的順序。
丁子荷與丁子芙二人相互靠在一起,哈欠連天。
沈如雲也趁著這點時間,檢查了下自己做的鞋,然後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
準備找個機會,不動聲色的塞到邽塵浩的行囊裏。
天微亮,星音等人就已經陸陸續續的到了正廳,隻差黎薔箐一人,便可啟程。
而沈如雲在水惗桐出現之時,將她叫走,到了一無人之處。
可沈如雲略微陰沉的臉,讓水惗桐覺得,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沈如雲盯著水惗桐的麵容,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可知水莊主的近況。”
水惗桐茫然搖頭,問:“出了何事?”
“他,瘋了。”
水惗桐愣住了。
可她的神色,卻時而淡漠,時而哀傷,兩種情緒不斷的相交出現。
這時,聽到有急報送來,沈如雲牽著水惗桐當即回到正廳。
可羅幼娘卻已承下急報,並承諾會即刻交給都督,卻在人走後,立刻拆開看了起來。
“初四,初四……”羅幼娘很是絕望,她不停重複著這兩字。
沈如雲拿過急報,迅速看完,然後鄭重的將紙折好,一臉沉重的說:
“皇太子於八月初四即位。”
邽塵浩震驚的看向急報,心中擔憂發生了何事。
荀陽賢悄聲說:“這下你可安心了。”
邽塵浩像個小老頭一樣皺著眉,沉聲道:
“鎮國公主還在,太子即位,公主定會謀劃造反,到時又是一場戰爭。”
“不必憂心,她再如何謀劃,都將是一場空。”星音平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