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了的洞房
段寒扉大喝一聲,身後的護衛聽命便要往前衝。
“五皇子!”永安侯聲音頓時冷了三分,身子依舊微欠著,國字臉上濃眉微微一蹙,神色便沉了下來:“新婚大喜之日,五皇子帶人撞門,不知可是關係到國體之事!”
段寒扉神色一頓,眼裏的焦急中閃過一絲憂色,蘇紫衣是否在六皇子府中全是自己是猜測,如果不在,那自己撞門之舉就真的是有傷國體了!
段寒扉抬手阻止護衛上前,隨即轉頭對永安侯道:“本皇子與皇弟同日迎娶,汾陽王府怕是搞錯了,我迎娶的茹婉郡主,進門時竟然變成了蘇大小姐,本皇子想,此等烏龍事,還是及早糾正為好!”
“竟有這等事?!”永安侯‘大吃一驚’的道:“這個汾陽王府真是胡鬧!”
段寒扉眼裏多了份冷銳:“如果讓本皇子知道是誰弄出來這出戲的,本皇子一定上奏父皇,對如此戲弄皇家威嚴的事,嚴懲不貸!”說完,眼神陰冷的看向永安侯。
“那是!”永安侯‘同仇敵愾’的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的道:“既然如此,五皇子何不將蘇大小姐一並帶過來,老臣也好有理由去讓六皇子看看新人是誰?可曾弄錯?畢竟未成禮之前打開蓋頭是不吉利的,據說——輕則新人受詛,重則家族受難,這畢竟是皇室婚禮,身係皇族安危!”
永安侯說完目光凝重的看著段寒扉,當時蘇玲玉跪下給蘇紫衣敬的茶,若是那茹婉郡主真要喝,那杯茶就會被自己的屬下用暗器擊碎,雖可能暴露整個計劃,卻不能看著那個外孫難得中意的女子有難而不救,卻不想茹婉郡主竟然能讓蘇玲玉自動搶回那杯茶自食惡果,倒是個冷然有度、心思縝密的女子!難怪自己那個外孫如此中意,竟到了要強娶的地步!
新人受詛、家族受難!段寒扉咬了咬牙,這也是為什麼自己不將蘇玲玉一並送過來的原因,大夏朝素來敬畏鬼神和詛咒之術,蘇玲玉是當著恭賀的官員的麵落下蓋頭的,如今又變成了那副樣子,如果自己帶著她來無疑是給了段凜澈不肯拉下蓋頭驗明正身的最大理由。
“本皇子隻是來確定那新娘子是不是茹婉郡主,莫讓個別有用心的女子糊弄了六弟!”段寒扉轉而含笑的衝永安侯說道,已然不似剛才欲撞門時的冷橫,加之耳邊響起院內那‘送入洞房’的高喊聲,段寒扉心頭更急,額頭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娶不到蘇紫衣,就意味著得不到皇太後和慕容家族的支持,對段寒扉而言那就是到手的皇位和滅頂之災之間的轉折!
想到這,段寒扉已經顧不得許多了,抬腳踩著‘送入洞房’的尾音衝上了台階,用力的拍打著漆紅大門,隨即氣急敗壞的改用腳踹,妖魅的眸子也泛起了猩紅:“段凜澈——你開門!”
大門紋絲不動,院內的恭賀聲,聲聲入耳,這讓段寒扉更加的火冒三丈,轉身對台階下的永安侯怒聲問道:“成親還有關著大門的嗎?六弟莫不是知道本皇子要來?”
在段寒扉轉身之際,永安侯快速的收起看戲的表情,心中一歎,就這個處事閎大不經的皇子,哪有半點比的上自己的外孫,爭奪儲君之戰中,對手從來就隻有陰沉毒辣的段西広和那個看似玩世不恭的段千黎,這個徒有其表的五皇子,從來都沒放在眼裏過!
永安侯欠了欠身子,平心靜氣的回答道:“五皇子誤會,之前迎親途中遭遇搶親,薛貴妃怕饒了六皇子的婚禮,特意命令關了這大門的!”
段寒扉臉色更寒,搶親中似看見了慕容家族的護衛,想必不是單純的民間搶親那麼簡單的事,自己卻全然忽略了,才搞的如今這麼被動的地步。
相比較永安侯的平心靜氣,段寒扉此刻如一個沒頭的蒼蠅般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仰頭正看見自己一個手下正拖著童茵和花嬤嬤往自己府裏回,便朗聲道:“讓槐江過來給本皇子開門!”
身邊的護衛緊忙應聲而去,片刻便將如提著小雞般將童茵和花嬤嬤提在手裏的魁梧大漢叫了過來。
那大漢二話不說,放下童茵和花嬤嬤便步上台階,提氣用力撞向大門,僅憑肉身撞擊大門,也能將密合度極好的大門撞的一晃,門軸都跟著‘哢哧’一聲響!
大漢後退兩步,就要再撞第二下,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段寒扉迎頭看去,沒有段凜澈,迎向前的竟然是一身暗紅錦繡宮裝的薛貴妃,段寒扉緊忙躬身施禮道:“兒臣參見貴妃娘娘!”
“免了!”薛貴妃捂嘴咳的撕心裂肺,許久——許久才勉強止住咳意,抬頭一臉蒼白的看向段寒扉道:“五皇子這是怎麼的了?大喜的日子不去拜堂成親,咳……咳……竟到這裏來撞門?難不成也是來搶親的?”一句話說完,又是一陣猛咳。
“兒臣不敢!”段寒扉焦急的看了眼院內:“兒臣娶的是茹婉郡主蘇紫衣,有父皇的指婚聖旨為憑,可與兒臣拜堂的竟然是六弟求娶的蘇大小姐,兒臣懷疑是汾陽王府將兩位小姐送錯了花轎!”
薛貴妃緩緩的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的都忘了咳嗽,嘴巴張了半天才飄出一句:“怎麼會有這種事!糟糕——本宮終於盼到了澈兒娶親,便在澈兒和新娘子的敬茶裏加了些……些……烈酒,直接送入洞房了!”
段寒扉臉色頓時醬紫,心裏也知薛貴妃那句蹉跎的‘烈酒’是什麼意思,可直接入洞房了,其事可想而知,難不成自己還要進洞房,自段凜澈身下將蘇紫衣拽出來?!即便拽出來了,又能如何?帶回府中繼續當正妃?!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